他也倒上了茶:“吴红衣,先喝口茶暖暖身子吧,这雪怪大的。今晚大家都喝得不少,半夜赶来。你也很辛苦。”
“谢大人!”吴滨向斯特林行了个礼,才在座位上坐下,却不动面前的茶水:“下官鲁莽打犹大人休息了。实在是厅里有紧急差使,不得已惊扰了大人。还请大人恕罪。”
斯特林笑笑:“什么紧急差事呢?是不是我们军中有什么重大违纪,竟然惊动了厅里?或者在我们这里藏有哪个重案要犯?远征军有十几万人,良莠不齐,作奸犯科的事恐怕还是免不了啊!”
“若只是那些小事,下官也不敢半夜来惊动大人您了。几个小贼,我们动手就把他给拿下了,哪敢半夜来惊动大人您。只是这事,着实让我们摸不着头脑。”
吴滨从怀里掏出了一张薄薄的信签纸:“厅里紧急来函,要我们立即把这东西交到大人您手上,还叮嘱说,这是十万火急的大事,迟一刻都有可能会有人丧命。”
“有人丧命?”斯特林神色变得凝重起来了。他接过吴滨递过来的信笺,一眼就认出了,这是帝林的字迹,内容只有一行字:“总军帅长明诗要求只杀以风我的吗全乱命家议论速度训来一集救!”
几秒钟后,斯特林已经读出了意思:“总长要杀我全家,速来救!”
这是帝林的求救信!
斯特林一震,霍然站起,盯着吴滨厉声喝问道:“命令上还说了什么?”
被斯特林喝一声。吴滨吓得向后缩了下身子,嗫嚅着答道:“倒也没说什么,只是反覆强调,这是很急的事,得争分夺秒……”
“争分夺秒!”将手里的信笺捏成一团,紧紧的握在手心里,斯特林焦急地在屋子里急速的来回走动,眉心紧锁,神情严峻。
他停住了脚步,冲屋外喊了一声:“叫醒卫队,集合!备马,准备马上出发!”
“是,大人!”
一片混乱的喧闹声,军官的呵斥声、战马的嘶鸣声、集合的口令声混成一片,吴滨困惑的望着危襟正坐的斯特林,又望着门外急速跑动的士兵,迷惑不解。
一阵,斯特林的护卫军官进房禀告:“启禀大人,卫队全员两百一十人已经集合完毕,马匹也备好了,我们随时可以出发!”
斯特林心事重重地点着头,大步就往外走。但在出门时候,他突然停住了脚步,迟疑了一下,疑惑的望了一眼自己的卫队:在雪中,两百多人的卫队已经集合完毕,精神抖擞的牵着马站在院落里和门边的街道上。
不知为什么,斯特林就停在了门边,眉头紧锁,目光深沉,像正在考虑着很严肃的问题。
过了好一阵,斯特林还是做了决定。他喊道:“卫队全员,解散!”不管部下们吃惊得张大的嘴巴,他对吴滨说:“吴红衣,看来得您陪我走一趟帝都了,马上出发,有问题吗?”
“遵命,大人,没有问题!”虽然诧异。但吴滨回答得没有丝毫犹豫。他已觉察了,今晚的情形很古怪。
他说道:“大人您不带卫队?虽然现在并无战事,但从达克到帝都有两百多里,都是荒野,说不定有些蟊贼会出没。大人您一身安危关系全军,最好还是带上卫兵。”
斯特林望望他,不出声地抽动嘴角,眉宇间浮现一层忧色。他当然知道吴滨说的有理。但要保住帝林和林秀佳的性命,他必须亲自回帝都去,说不定还会忤逆总长的意思。这样,自己的行动必须慎之又慎。带着数百人卫队大张旗鼓地回去,这可能会给总长一个感觉,自己是在以军队胁迫总长同意——谨慎的斯特林干脆一个卫兵都不带,只带了军中的军法长官进帝都,谁都没法挑毛病。
“吴滨红衣,你放心,我略通武艺。几个蟊贼还奈何不了我们。”
想起斯特林还是家族出名的高手。吴滨释然:“那是,大人武艺高强,自然不需担忧这个。”
“那好。我们这就出发。”
吩咐士兵们拿来了两身遮头的风雪斗篷,斯特林和吴滨穿过了士兵的队列,径直走到坐骑前。二人跃身上马,在满天风雪中奔出了达克城的大门,朝帝都方向奔去。
天空黑沉沉的,看不见一点星空,只有黑压压一片又一片的彤云,道路上积雪盈寸,马蹄踏上去发出了沉闷的回音,溅起了一层飞雪。道路两旁都是一片茫茫的雪原。大地万物都被大雪覆盖了,只剩白茫茫一片。虽然没有星光和月亮,但有雪光的反射,道路一目了然。
一路上,冷风和飞雪扑面而来。二人都把斗篷罩得紧紧的,但冷风仍然带着雪从衣领的缝隙里钻进来,在体温熏陶下,雪化成了水,湿漉漉冰冷冷的很难受。
一口气奔出上百里后。二人都觉得疲惫,控马的双脚都快麻木了,战马也开始打撅了,二人不得不寻得一个避风的小坡树林边歇息,也让战马恢复体力。
二人裹紧了斗篷靠着树干相互偎依坐着,看着雪慢慢的在眼前落下。
“这鬼天气,下这么大得雪,真是不让人活了!”吴滨嘀嘀咕咕地,不时偷眼望向斯特林,想从他那里寻得一点线索。今晚的事,实在让他太摸不着头脑了。
斯特林不停的拍打着身上的雪花,不时抬头仰望着黑沉沉的天空,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