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已答应了。”
“这麽说,秀川大人称皇的消息,那就不是谣传了。我们还没来得及向大人祝贺呢,真是失礼。称皇之後,秀川大人该有意一统天下了吧?”
“长老您说笑了,我家大人依然是家族忠实臣子,不敢有那种非分之想。这完全是为羁绊魔族而使的权宜之策而已。”
“我对秀川大人很了解、我当然知道他不是那种人。”林睿眉头一皱,痛心地说:“但是并非人人都像我这样了解秀川大人啊!有人说,秀川大人麾下强师百万,即将挥师西进啊!又有人说,家族已经派遣了斯特林大将军统率三十万大军进军远东,捉拿叛逆紫川秀,现在兵马都出瓦伦关口了。唉,听到这些消息,我心都乱了,真为秀川大人担心啊!”
“流言止之智者,想来以长老之睿智,定然不会被无知之辈的胡言乱语所惑。”
“我会不会被迷惑,那倒不是问题。参星殿下会不会被迷惑,那才是关键。”
“家族对我家大人的信任和倚重一如从前。家族已任命我家大人担任极东军区统领。”
“听说,紫川家正在重修瓦伦要塞?”
七八四年末,卫国战争胜利前夕,败退的魔族军队放火焚毁了瓦伦要塞。战胜後,因为来自魔族的威胁消失了,家族也苦於资金紧张的困扰,重修瓦伦要塞的事情一直没能排上议事日程。但当紫川秀在远东称皇的消息传出後,重修瓦伦要塞的工程立即就开始了。
“瓦伦山口自古就是军事要地,要塞古已有之,只是被魔族破坏了,现在家族将其重新修复,那也是很正常的事。”
“听说,东北各省本是秀川统领从魔族手中首先光复的,但最近,家族对这几个行省进行了一次清洗,撤换了不少总督、省长和驻军首脑。那些被撤换的官员大多是当初秀川统领任命的?”
林睿老是这麽天马行空地变换话题,白川真有点难以适应。想了一下,她才谨慎地答道:“东北各省本来就是统领处的管辖区。当时我家大人任命官员,那只是战争期间不得已的权宜之策而已。现在家族有所调整,那也是正常的。”
“正常调整吗?”林睿摇头:“只怕未必吧?”
白川黯然。她沉声说:“可能家族对我家大人有所误解,但日久见人心,误会终将消除。”
“依我看,这并非什麽误会,也不可能消除。”林睿正容道:“秀川统领一人统掌远东与王国。麾下骁勇之师近乎百万!他掌握如此恐怖的实力。老朽软弱的紫川家怎容得他下!”
林睿到底在想干什麽?
白川心下疑感,反应却是很快:“长老,您可能不了解我家族的传统。远东军区历来是重兵强藩,手握重兵的远东统领,我家大人并非第一个。”
“不错。历史上确实有不少掌控重兵的远东统领。但他们跟秀川大人根本不可比!”
“以前的远东,军队的高级将领全由总长派遣,中级军官须经军务处任命,人事权全在帝都手上,军队对国家有着极强的向心力,军队中又有监察厅和军法处等情报机构。统领的一举一动都有人监视报告;而在地方上,贵族势力极强盛,官员又全部是由统领处任命,并不属远东统领管辖。并且,他们还面临着魔族王国威胁,只能倚靠紫川家的支持才能支撑下去。
但七八零年的叛乱已经割裂了远东与家族的历史渊源。如今的远东军全由昔年的叛军组成。对帝都并无情感上的认同;各级军官都是由秀川大人一手任命,唯大人之命而从。就连军法处也是由秀川大人亲信把持,帝都已完全失去对军队的控制。在民间,贵族势力被叛乱一扫而空,民众只知效忠光明王,不知有帝都,不但如此,就连昔日大敌,魔族的兵马都成为了秀川大人麾下的勇士。
而对比之下,紫川家国力疲惫,民生凋零,国势已衰弱到最低点。白川阁下,我和你家大人是知交好友,也不怕直说了:权高国疑,致祸之道啊!”
“林长老,您的意思是?”
“呵呵,如何做,这要看你家大人自己决断了。不过,若是他下定决心有所举动。朋友们当然也不会袖手旁观,大伙都会帮他一臂之力的。”
“朋友们?”白川的瞳孔渐渐缩小:“除了长老您,我家大人还有什麽朋友?”
“白川,你又在装糊涂了。西北的那位——呵呵,大家彼此心照吧!”
就在林睿接见白川会谈的那天,七八五年的十二月十五日,来自遥远东方的寒流终於抵达了帝都皇畿的达克城,寒冷的风呼呼地吹着军营上空的飞鹰旗,猎猎作响。
远征军主力归国快两个月了,不知为何,总长府一直没有下令解散远征军让各部队返回各自驻地。容纳了十多万军队後,达克城俨然变成了一座大军营。
这天,彤云密布的天际下,在达克通往帝都的大道上,蹄声轰隆。迎着那纷纷扬扬的雪花,一队骑兵正在快马疾驰。骑兵们腰挎马刀,背负刺枪,身形彪悍,他们宽大的黑色斗篷披风迎风在雪中上下翻飞,犹如一群不祥的黑色蝴蝶正在风雪中飞行。斗篷上边角上金色的飞鹰,显示他们是隶属家族最精锐的禁卫军部队。
带队的是一员瘦削的年青武将,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