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杰一脸地诧异:“大人,你不是在开玩笑吧?魔族怎么可能是我们的同胞兄弟呢?他们侵略我们国家。杀了我们那么多人,他们怎么会和我们是同类?大人,您在开玩笑吗?”
望着罗杰一阵,紫川秀面无表情地转过了脸:“是的,我在开玩笑。”
船队在波光粼粼的伏罗河上刻出了一道道白色地痕迹,紫川秀沉默不语。若有可能,他想把这句话当作那个奸猾老头撒的最后一次谎,但直觉告诉他,这很有可能是真的。
第二天,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船舱时候,紫川秀就悄声地起来了,船舱闷气又晃荡,紫川秀实在没法睡好,一夜都是半合着眼朦朦胧胧地渡过的。
他打着呵欠上了甲板,正与在甲板上的船长碰了个对面。船长一愣,他并不知道紫川秀身份,但却明白,建蒙汗也要敬为上宾的人物,那绝不是自己能招惹的对象。就算不看别的,光看跟在这人身后如狼似虎的护卫就够呛了,若不是眼前的年轻人类,昨晚那凶狠的大个子人类军官就把自己生吞了。
他恭敬地对紫川秀行了个礼,侧身让出路来让紫川秀先走。
紫川秀其实也没什么地方可去地,看着那小个子的魔族船长,他忽然来了兴趣,用塞内亚语开口说:“我不知道,原来在神族中也有水手和船长这种职业的。印象中,你们是个内陆国家。”
船长一愣,很恭敬地答道:“大人,神族也有很长的河流,黑河和伏罗河都是我们的大河,我们也靠船运输的。”
“船长,看你的样子,你该见过不少世面的吧?你是哪族人?”
船长低头应声:“是,大人,我是诺卡族人。”
“诺卡族?”紫川秀皱起眉头。船长连忙解释:“大人,我们是个小族,总共不到一万人。很多神族人都不知道我们,您没听过也是正常的。”
“嗯,那你知道蒙汗吗?就是和我一起同船来的那个人。”
“知道。”
“说说看,你都知道他什么?”
船长很谨慎地说:“蒙汗爵爷是蒙族的族长,是王国的大人物。”
“还有呢?”
“傅言里,他是个很精明的人,也很属害。”
“还有呢?”
船长他偷觑了下紫川秀的脸,却看见这位大人物脸上全无表情。
于是,船长额头微微冒汗了,他犹豫着说:“听人说,先皇陛下死了,蒙汗爵爷是很有可能做皇帝地,很了不起。”
这时,紫川秀脸上终于有了表情。他轻叹一声:“了不起是真的,做皇帝肯定不可能了。”
“大人。为什么呢?”
“神族不可能让个死人来做皇帝吧?”
船长愣住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人人,您是说,蒙汗爵爷死了?”
紫川秀点下头,他惊讶地看到,在船长浑浊的眼中滚落的两滴泪水。
“你难过?你并不是蒙族的人吧?”
“大人,失礼了。”船长擦着眼泪,慌张地说:“我不是蒙族的人,但每次爵爷去神堡参见先帝时,都是要坐我船的。他是我们的老顾客了。爵爷待人很和蔼,那么大的贵族,他一点架子都没有,经常到船工仓里和我们聊天,还常常给我的小孩零食吃,而且每次都是给现钱,从不拖欠。我们都很喜歉他,他是个很慈祥的好人,好顾客。”
紫川秀默默地望着水面。人往往都具有多重性格,想不到,那个以奸诈狡猾恶毒反复闻名王国的死者还有这样的一面。
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蒙汗?
那个充满矛盾和传奇色彩的蒙族将军,就这样被自己族人轻飘飘一根射偏的羽箭给射死了,死得那么轻松,那么儿戏,都不象真的。感觉中,这样的死法与蒙汗的身份和为人真的不相衬。他应该有个更加轰轰烈烈,悲壮或者凄惨的死法。
他临终时说的话,到底是不是真的呢?
紫川秀拍了拍船长的肩,后者立即意识到,眼前的大人物要结束谈话离间了。他恭敬地让到了一边,低头向紫川秀致意。低声说:“大人,您可以继续休息。下午时候,我们就能上岸了。”
水路行驶了一天一夜,当天晚上,紫川秀的队伍登上了岸。这个码头仍旧处于蒙族的领地内,有一个守备队在此驻扎。眼见人类兵马乘船上来,驻军上前询问。罗杰趾高气扬地说:“我们是你们族长蒙汗请来的贵客,前天刚在你们这上船的去西加山,现在,我们返程了!”
那军官狐疑道:“下官知道各位是族长大人请来的,但没接到通知说你们要过境此地呢?各位有没有族长大人的手令?”
罗杰二话不说,狠狠给了他一个耳光:“混帐东西,蒙汗算什么东西。我们要靠他的手令才能通过?记住了,这耳光就是手令,你好好保存着吧!现在,你给我滚开!”
眼见罗杰如此强势,那军官反倒软了下来,捂着脸讪讪地退开来。
罗杰哼了一声,抬起下巴来傲慢地望着四周,那些蒙族的守备兵们何时见过这么嚣张的人物,再加上从船上纷纷跳下来的秀字营士兵们,守备队不敢阻拦。就这样放着他们大摇大摆地通过了。
上了码头,紫川秀也不耽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