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军队在一处背靠河流的开阔地上宿营。走了一天,也因为白天碰到的事让他心神不宁,紫川秀感觉很疲倦。他把巡营的工作交给了林冰,自己把马卸了鞍,卫兵给他张罗来些草叶,很简单的搭建了一个帐篷。
连晚饭都没吃,他就进去睡了。朦胧,中天黑下来了也不知睡了多久,突然,外面传来一声短暂的尖叫,紧接着又是一声,叫声凄厉无比,惊得紫川秀立即从梦中跳了起来。
他从毯子里爬起来,喊道:“卫兵!”
萧林应声从外面冲进来,叫道:“大人,您也听到了吗?有人偷袭,您呆在帐篷里先不要出去,我让卫兵先把中军围起来。”
萧林的动作很快,不到三分钟,外面已经传来密集的脚步和铁器碰撞的清脆铿锵声,在篝火的映照下,手持武器的卫兵的身影清晰地投在了帐篷上。
帐篷的门帘被掀开了,林冰走进来。他清晰的报告说:“大人,我们遭到了袭击。”
“情况怎么样?”
“有两名哨兵被杀害——被切断了喉咙。敌人已经逃跑了。德昆带着骑兵搜索追击,一定要把他们抓到。”
在这漆黑的夜晚,陌生的地形,出动骑兵存在风险。但林冰是今晚的执勤指挥官,既然骑兵已经派出去了。在调他们回来有点驳了林冰的面子。
紫川秀于是点头:“那我们出去走走吧。顺便巡营。”
出了帐篷,夜风吹拂。远处茫茫地西加山脉在夜幕中若隐若现。月亮在云朵后面露出脸来,月光白得像雪一般洒在地上。??远处,传来了蹄声和战马嘶鸣的声音,那是骑兵部队出动的喧嚣。
带着林冰,淄川秀巡查了远东三师、远东七师和中军营。巡查的结果让紫川秀还是满意的,各部队执勤哨兵部队警觉性很高,远远就能发现紫川秀一行人的身影。先行喝问,各处营地也按规定设置了围栏和暗桩,部队没被刚才的惨叫惊扰了,依然在熟睡中。
紫川秀看了很满意。在视察中军营时,他对林冰说:“守卫得还是很严密地。那些茅贼也是看到我军无懈可击,所以仓皇逃走吧?虽然我们一直没有遭到袭击,但还是不可疏忽大意了,过了无人区,我们里塞内亚人就近多了,他们不想亚昆族或者哥昂族那么好对付,这是一个拥有战斗传统的强悍部族,每个人生来就是战士,哪怕是妇孺我们也不可以掉以轻心。”
大人您说得很对,我已下令……
林冰话没说完。只听到一声惨叫:“啊——”
众人齐齐脸上变色:不同于刚才远处传来的惨叫声,这次的惨叫就是在中军营内传出的!
卫兵们抽出兵器,团团围住了紫川秀和林冰,萧林喝道:“敌人就在中军营内!警戒,保护大人!”
被这次惨叫惊动。中军营各处的营帐中也起了骚动。士兵纷纷从帐篷内探头探脑出来张望,到处都响起了呼叫声:“怎么回事?刚才有人惨叫!”
“谁在喊?怎么了?”
眼看涌出帐篷的士兵越来越多,越来越混乱,虽然明知敌人就藏身在中军营内,但这般混乱也无法缉查,众人都慌了手脚。
林冰喝道:“慌什么?回自己营帐去!各部队长官清点本部人数报告!敌人不多,我们不要慌了手脚!巡营宪兵队,立即出动!”一气吼完,她才记起有更高级的指挥官在场,低头对紫川秀道歉:“大人,下官擅作主张了!”
“林长官,不必客气。阁下是今晚的宿营指挥官,这本来就是您的职权范围。您只管处置就是了。”这是巡营宪兵已经出动了。黑色斗篷的宪兵盯着白色的头盔,手持明晃晃的火把和轻便弓弩、刀剑等谨慎战斗摒弃从各处涌出,迅速朝着惨叫响起的营区包抄而去,大队人从紫川秀身边急速的经过,除了嗖嗖地密集脚步声外,在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宪兵门将营帐一个个的包围、搜查。行动中,不时响起低声的喝令声,军官们逐一察看各处营帐、拿着名册低声点名,营帐里不时传出压抑的回应声:“到!”“到!”“到!”盘查进行得很顺利。
林冰对紫川秀说:“大人,敌人不知如何潜入了我营中,请大人回去坐镇指挥全局。搜索前线就交给我们好了,有进展下官会第一时间向大人您禀报。”
知道林冰是嫌自己在场碍手碍脚,还要花费精力保护自己,紫川秀点头:“若是有可能,请留一个活口。我想知道他们的来历。”
“明白,大人您放心就是。”
“那就拜托了,辛苦林长官您了。”
林冰微微一躬身,紫川秀点头致意,转身欲行,突然,远处传来了砰地一声响。两人同时循声望去,只见持着轻便弩的宪兵们迅速从四面八方汇集过来,团团围住了靠近篝火堆旁的一个帐篷,神情紧张。
“怎么回事?”
“大人,这个帐篷有些不妥,点名没人回答!”
林冰朝着被包围的帐篷走去,走了两步,她停下脚步,便微微抽动鼻子,皱起了眉头:“血腥味,很浓。”
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