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小时,魔族就开始对达玛进攻了。他们的动作还真快,自己险些就被陷在达玛城出不来了。
他下马,摇头:“抱歉,伊斯贝阁下,恕难从命。我部承担着军务处的紧急命令。何况,以我的身份,范蒂总督的命令对我也是无效的。”
“请问阁下是谁?”
“新任远东统领紫川秀!”
伊斯贝一愣,向紫川秀敬了个礼:“统领大人,失礼了!统领大人,魔族来势汹汹,达玛危在旦夕,贵部有大批骑兵护卫,能否增援我市?”
紫川秀一口回绝了他:“那是不可能的。我已经说了,我们有任务在身,不能耽搁。”
“那,能否分出部份骑兵增援我们?哪怕三两千骑兵也是好的!”
紫川秀摇头:“不可能。我们兵力也十分吃紧,不能分兵。”
他转身翻身上马:“伊斯贝阁下,告辞了。祝愿贵军战运昌盛,首战告捷!”
不忍心看那对方沾满了尘土和汗水的脸上那痛苦的神色和哀求的眼神,紫川秀掉过头去,鞭马前进。一直走出很远,他才忍不住回头望去,那个地方军官孤独的伫立在大道上呆呆地望着自己一行人的背影,落日夕阳下,他的影子被拉得长长的,绝望又孤独。
久经沙场的紫川秀并非脆弱的人,但看着这个军官绝望的身影,他鼻子一酸,还是有种想落泪的感觉。
“被抛弃了啊!”
这些低级的驻军和士兵不会理解军务处的战略和计划,他们只是单纯地想守护自己从小长大的城市,保卫自己热爱的家园和土地,保护自己和父母、妻子和儿女。
但他们没有料到,在帝都那张宏伟的作战蓝图计划上,他们和他们的城市都是注定被抛弃的了,不会有任何增援给他们的。
当晚深夜时候,车队离开达玛行省的地界,来到比特行省边境的一个小镇子上。
战备戒严令早已下达了,朦胧的月色下,镇子上只有军人在走动,低矮的房屋间隐隐听见犬吠声。
若按紫川秀的本意,尽早入山是最安全的,但是长途跋涉,人马都已经疲惫不堪,而且也需要在这个小镇上补充饮水和食粮。
先遣部队去找当地的驻军洽谈补给的事了。闻知有一名统领带队来到这个小镇,驻军部队的指挥官亲自前来迎接。他们把紫川秀迎进了一个小饭馆里,上路以来,紫川秀首次得以美美地吃了一顿热食。
驻军首脑是个中年的副旗本,叫马雷。他自我介绍是驻比特行省的第六师的副师长,带着半个师的人马驻扎在这个小镇上,任务是策应达玛守军的左翼。
紫川秀向他讯问了一些驻军的情况,战斗力、士气、粮食等方面,马雷回答都很详细,没有丝毫隐瞒。他毫不隐晦自己对局势毫无信心:“家族的大部队怎么还不来增援?单凭我们这些地方守备队想要阻止魔族,那是很困难的。大人,这场战争,我们能不能赢呢?”
言谈中,马雷旁敲侧击地向紫川秀打听,军务处到底有些什么样的作战计划,打算在何处阻止魔族的前进与之决战,家族上层对战事发展有无把握,有没有胜算。
在这些中级军官看来,一个统领,那是很了不起的人物了,理应知道所有的机密和计划了。
很显然这是违背机密原则的,但就如同人在黑暗中迫切想看到光亮一般,紫川秀理解他的心情,也不忍心板起脸来呵责他。
事实上,帝都也是迷失在混乱和分歧中,还没形成有计划的防御体系。
当然,这些东西是不能跟这个副旗本说的。紫川秀只能说:“军务处正在运筹帷幄,已经有了万全的把握。但具体计划是机密,我也不知情。”
马雷茫然的问:“大人,您说,这次我们能打赢吗?敌人力量很强大。”
紫川秀安慰说:“会打赢的,最后胜利肯定是我们的。魔族征服不了人类。”
他隐隐心惊,
一个副旗本,这已经算是等级不低的中层军官了,连他们都对局势前途感觉如此灰暗,由此,紫川秀可以想像在中下层平民和士兵中弥漫着何等的悲观绝望情绪,大家都已经对时局失去了信心,而依照往常的经验来看,失去斗志以后,大批逃兵和叛徒的出现将势不可免。
吃完晚饭,疲倦不堪的紫川秀打算告辞了,马雷恭敬地送他出来。正在这时,在外面值勤的哨兵进来报告:“大人,来了一队骑兵,他们要求我们提供补给。”
“他们从哪里过来的?”
“从达玛行省方向。”
“知道了,我就过去看看。”
神差鬼使的,紫川秀出声说:“我跟你一起去看看吧。”
马雷诧异地望了他一眼,话刚出口紫川秀就后悔了:自己多什么事啊!长途跋涉累死了,趁早休息是正经。
两人沿着空荡荡的长街走过去,警卫们坠在身后,月色如水,白色的月光洒满了小镇的青石道路,长街上空无一人。紫川秀正在享受这份难得的静谧感觉时,一阵密集的蹄声打破了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