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慷紫川家之慨,紫川秀大方得很。
参战的部队今晚可以破例饮酒庆祝,好酒好肉毫不吝啬地发了下去,酒瓮一罐一罐地堆满了营地,烧好的肥肉用箩筐一筐筐地装出来,成千上万人举杯同声欢呼:“紫川秀统领万岁!”场面欢腾热烈。
恰好也在今晚,在日落黄昏时分,增援部队赶到了,文河副统领带着黑旗军的步兵部队奔赴丹纳渡口与紫川秀会合。
看到营中一片欢腾,文河打听才知道,紫川军今天大败流风霜。
说起今日一战的精彩凶险,那些参战士兵口沫横飞,把紫川秀的勇猛夸得天下无双,特别是他一刀砍下四颗脑袋的事迹,大家更是说得添油加醋,生灵活现,仿佛个个亲眼所见。
文河听得直叫痛快,继而又是大大地懊恼,自己一路日夜兼程赶路,还是错过了这场痛宰流风军的大战,他更有点隐隐愧疚,统领竟要亲自上阵厮杀,可见当时形势危急,如果自己能来得更快点就好了。
抱着这种复杂的心情,他来到中军帐中向紫川秀报到。
中军营帐中也在大摆酒席,紫川秀正在犒劳今天参战的高级军官们,文河进去行礼参见,对自己迟到道歉。
紫川秀并不在意,笑着说:“文河,你到得已经比我预料中快了。不要紧,仗总是有得打的,立功的机会以后有的是!来来,我给你介绍几位好兄弟,今天的大胜,他们是首功!这位是西北边防军的杨宁红衣旗本,他的部队是今天厮杀的主力;这位是监察厅的吴滨旗本,他今天也是贡献巨大——诸位,这位是我们黑旗军的副统领文河,以前是中央军的,现在到黑旗军来了,他是和斯特林一起守过帕伊的功臣,大家应该都知道吧?”
众将军道:“久仰久仰,文河将军的大名我们如雷贯耳啊!快来坐下坐下,菜都凉了,就等文河大人您了!”
文河连忙谦虚了一番,这才人桌坐下。
紫川秀起身举杯:“为胜利,干杯!”
“为胜利!”众人齐齐举杯,一饮而尽。
由于大家是隶属不同部队将领,有的来自黑旗军,有的来自边防军,有的来自监察厅宪兵部队,平素并无来往,这一场庆功酒便多了感情联络的味道。
自然了,主角紫川秀是跑不掉的,大家说得七嘴八舌,大多数都是赞扬紫川统领英明神武。
“今天的最大功臣,非统领大人您莫属!”
“不敢当,这个不敢当的!”紫川秀连忙谦虚道:“没有诸位仁兄支持,我一个人能顶什么用?”
“统领大人,您就别谦虚了!”杨宁笑咪咪的:“今天您策划得当,布局巧妙,指挥若定,最后亲自上阵,奋勇杀敌,极大地鼓舞了士气!在座的哪位不亲眼看到?统领那刀砍掉了四个脑袋,我军全都疯了!若不是您那刀,若不是您身先士卒为全军表率,即使有投石车助阵,我看我们也未必能这么轻松地拿下这仗啊!”
“那是那是!”众将军异口同声地附和。
欧阳敬插嘴说:“刚才我去看了那个被俘的流风家将军,是叫英木兰吧?说起统领的武艺,他佩服得不得了啊,他说他练武二十年,做梦都没见过这样的高手,说当年左加明王也不过如此啊!他说了,早知道紫川家有这种高手,打死他也不敢过来侵略。现在他就盼着流风霜早日被打垮,他也好投到统领大人门下做个徒弟——诸位大人,可别说,这些流风崽子们还真有几个识货的呢!”
紫川秀抿嘴暗笑,欧阳敬拍马屁吹得没边了。
别人不知道,但他知道,英木兰对流风霜忠心得要命,他是绝对不会说出“就盼着流风霜早日被打垮”这种话来的。
不过反正酒席上的话,他当然不会跟欧阳敬当真,他笑说:“欧阳今天也表现很出色!你放心好了,你的功劳我记得,答应你的事,绝对不会黄牛!”
欧阳敬大喜过望,起身向紫川秀一个单膝跪地:“多谢大人栽培!”
“起来,快起来!当着这么多兄弟部队长官的面,你让人家笑话我们黑旗军了!”扶起欧阳敬,紫川秀含笑望向众人:“诸位大人,啊,尤其是杨宁和吴滨两位大人,你们一是边防军,一是监察厅的,我紫川秀不是你们的直属上司,提拔不了你们。但我保证,会在奏功折子上把你们的功劳列得清清楚楚,绝对不会埋没你们的!杨宁,听说你们边防军的白希副统领那个了吧?”
“白希大人在乱军中失踪了,还没确定是阵亡。”
紫川秀一挥手:“管他阵亡不阵亡,关键时候离队,若不是杨宁你指挥得当,队伍损失就大了。我看,白希这人就算活着,他的出息也有限了。他走了,边防军就空出一个副统领的位置来。军务处斯特林与我有点交情,这点面子他不会不给我的。”
紫川秀说得含糊,但意思却是再明确不过的。
杨宁听得心头怦怦直跳,颤声说:“大人,俗话说得好,跟着狼狗走吃肉,跟着土狗走吃屎!我们这些卖命厮杀汉,图的什么,不就图跟个厉害又懂好歹的上司吗?跟着大人您走,我净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