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本营科尔尼!”
“光明王已经战败了,远东各路义军已经被打垮了!”
“有叛徒!他与魔族谈和了!”
“光明王就是那个叛徒,他出卖了远东!”
各种版本的谣言一个接一个出台,老百姓无所适从,他们无法把握这接连不断发生的事件之间究竟有着什么样的因果关系,惶恐得简直象天就要塌下来了:“怎么回事?我们不是刚刚打了那么多的胜仗,怎么一转眼就变成了这样?连光明王都被俘了?”
一波又一波恐怖的声浪席卷了远东中部各大行省,在西南军团行军路线沿途的城镇惊慌失措,刚刚安定的民众又被迫逃离家园,引发了大规模的难民潮。滚滚的人流在远东大公路上络绎不绝,久经战争创伤的远东平民们拖儿带小,风尘仆仆,满面沧桑憔悴。只要有人一声喊:“魔族兵来了!”顿时无数人惊恐地尖叫,居民们慌不择路地逃跑,互相拥挤、践踏,死伤无数,凄惨万分。
这个时候,新成立的远东政权的地方政府机构本该是发挥作用的,地方官员们应该出面澄清谣言、安抚民众、稳定局面,但事实上连地方官员自己也在无所适从。这么多天来,他们收到了来自两个不同的命令。一个是标明“远东统帅总部”,有圣庙的代表布丹长老和各大将军们签名,命令中要求地方政府立即组织征集自卫队和守备队,发动民众刻不容缓地对西南匪军发动进攻,不惜代价地尽一切方式拖延、迟缓他们的行动,以给正规军围歼他们赢得时间;
另一个命令来自加沙城的光明王,他要求地方政府和驻军保持克制、冷静,安抚民众的情绪,救济受灾的民众,各地武装切不可主动出击激怒魔族军队,以免重演切尔诺的惨剧给地市带来毁灭性的报复打击,一切等候光明王本人的命令。
两道截然相反的命令在各地引起了混乱,意见分成了两派,那些老成持重的长者们都赞成光明王意见,他们知道战争的可怕,知道以那些新组建的乌合之众去招惹王国名将凌步虚所带领的虎豹之师,会带来什么样的灾难后果。但是那些气血方刚的年轻人却赞成统帅部的命令,他们说:“西南匪帮残害了我们的同胞,难道就能让他们这样不受惩罚地走了吗?”
老人们反驳道:“你要寻死是你自家的事!别连累了整个城市!光明王说了,不要主动激怒魔族。殿下高瞻远瞩,见识高明,听他的没错!”
“光明王是个懦夫!他叛变了远东,投靠了魔族!”
“混帐东西,你说什么呢!光明王是我们远东的英雄好汉!”
“可是他现在投降了魔族!”
各地的军队、政府都陷入了混乱,立场相反的两派针锋相对,毫不妥协。人们经常说:“真理越辩越明。”但事情往往却是相反,真理是越争论越糊涂的。如果没有更权威的手段,靠语言是绝对说服不了对手的。眼看无法压倒对方,于是争辩双方都气急败坏地采用了更权威的说服手段。从语言争辩发展到肢体冲突仅仅用了一两个小时,从个别冲突到大规模混战也用了不到一两天工夫,各方都有自己的拥护者。各个城市、军营里都响起了武斗的硝烟,两派都坚信自己是正确的,拥护光明王的人喊对方为:“叛贼!”而拥护远东统帅部的人则把对方骂为:“魔族走狗!”在大街上、巷子里,成千上万人在混战,各方水火不相融,你占据了街道的一半,我占据了街道的另一半,互相向对方投掷瓦片和砖头,用木棒和铁棍大打出手,那架势真让人膛目结舌,象是在魔族军到来之前,远东人自家就先得拼个你死我活。
切尔诺大屠杀引起了另一个后果是凌步虚本人无法想象的。他助长了远东军内部主战派势力的抬头。眼看到魔族的残暴,那些至今还在布丹长老和光明王之间犹豫观望的将领们迅速做出了选择。
八月十二日,驻扎于远东明斯克行省远东首府科尔尼的十五个远东团队宣布因为光明王背叛了远东民众,科尔尼驻军将不再接受光明王指挥,他们将全部投入布丹长老麾下,支持长老消灭西南匪帮。接着,杜莎行省政府和驻军发布了同样的声明。跟着,是加来行省、伊里亚行省、得亚行省……在接下来的三天内,就如推倒了一张骨诺牌的连锁反应,远东的各大行省政府和驻军都表态支持布丹长老,发誓说要将与魔族的战争进行到底。远东的二十三行省中,只剩下瓦格行省(被留守布卢村的秀字营控制)和特兰要塞(被罗杰指挥的第一军控制)还在光明王的掌控之中。
于是军队源源不绝地投入长老的麾下,按照长老的命令,他们从四面八方集结到远东中部的伊里亚行省汇集。伊里亚行省是远东中部的重镇,也是远东大公路的必经之地。按照行程,凌步虚将在四天之内途径该行省。
在叛军部队从加沙撤出以后,紫川秀在加沙还等了三天,他在等候麾下的军队前来会合。结果派出去联系的信使一个接一个灰心丧气地回头了:所有的远东部队都拒绝前来会师,唯一听从命令前来集合的只有原来驻扎科尔尼的六千秀字营部队。在这个灾难临头的时候,唯有秀字营的忠诚还是靠得住的。他们与当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