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入被动。”
将军们都赞同:“确实,被逼得走投无路的魔族兵会爆发出可怕战斗力,即使能消灭他们,我们也会付出极大的伤亡,是个惨胜。”
第二军副长官布兰出声问:“我们该怎么办呢?”
紫川秀耸耸肩膀:“不必担心,魔族军的司令不是傻子,不会看着我们完成合围。且看他怎么应付吧,我们以不变应万变。传令下去,给各部队半天的休整时间,恢复体力。”
会议开得很简短,将领们纷纷散去,紫川秀是最后一个出的门,侯在门边的一个女声叫作了他:“大人。”
紫川秀回头,笑笑:“白川?你的气色很差,要多休息。”
白川走近身来,屈膝就要跪下,紫川秀赶紧扶住她:“你这又是干什么呢?”
“大人,十分对不起,我……”
紫川秀温和地说:“那并不是你的错。不可抗拒与渎职延误之间的区别,我不至于分辨不出来的。我没有怪你,你也不要太过苛求自己了。”
“但杜克与德明两位呢?还有昨天牺牲的将士们呢?他们也能原谅我吗?”
紫川秀长叹一声:“白川,打仗总是要死人的——就算不打仗,人也总是要死的。乱世人命贱如草,他们不过先走一步罢了。总有一天,你我也要走上这条路的,你又何苦为难自己呢?”
“大人,”白川仰头直视紫川秀,少女明澈的眼神仿佛有着某种洞察人心的魔力:“您真的不怪我?在被围攻的最困难时刻,援军却迟迟不到,您对我一点都没有怀疑?难道,您就没有想过,这有可能是我故意所为,目的是……”她故意停下了话头,凝视着紫川秀。
紫川秀苦笑,老实地承认:“你说的,我确实想过。”
“那?”
“也仅仅是想过而已。”紫川秀笑笑:“我还是相信你,白川。”
一瞬间,白川想落泪了。那焦虑不眠的煎熬,对紫川秀处境的忧虑,恐惧那即将到来的猜忌和怀疑,还有那承担千万人命运的可怕压力,这一切,她都顶住了,紫川秀一句真挚的“我相信你”,却让她几乎掉下了眼泪。
“大人,您还记得吗?这句话您曾经对我说过的。”
“是在瓦格行省的布鲁村吧?那时候,我被魔族追捕、被紫川家通缉,走投无路——我一直都记得。”
“从那时到现在,我对大人的忠诚没有丝毫变化。但我总感觉,比起那个时候,您变了很多……”白川不知如何措辞,犹豫了。自紫川秀上次从帝都回来以后,他的整个人蒙上了一层雾,残酷、冰冷,难以琢磨,令她非常迷惑:这个人,真的是那个给人阳光般温暖感觉的紫川秀吗?
紫川秀笑出声来了:“我变得更英俊了?”
白川没有笑:“大人,自从年初从帝都回来以后,您就变了很多。您变得——我们再也看不透了。请恕我多事,大人,在帝都,究竟发生了什么?”
白川一口气说完,紫川秀依旧在笑:“白川,你觉得我突然变得太冷酷无情了吗?”
白川用目光做了回答。
“命运其实非常公平,我坐上光明王这个位置,就必然会失去很多东西。冷酷无情残忍,那就是一个王者的全部美德。权力之路就是如此残酷——那样的我,你还愿意继续跟随吗?”
白川张开口,紫川秀却做了个手势打断她:“我是自愿走上这条道路的,也不想为此找什么籍口,说什么我本善良社会逼迫沉沦黑暗——又不是老鸠逼良为娼,哪来这么多废话。但你的手却还是干净的,有退出的自由。”
“大人,您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没什么好回答的。如果看不惯我的作风,你随时可以退出——还有罗杰和明羽也是。你们跟随我这么多年,我给你们准备了一笔退休金,如果你们活不到两百岁的话,下半辈子应该是够花的;你们完全可以享受那逍遥自在、没有战争没有鲜血的生活;也不必担心家族的通缉令,我会负责为你们平冤反正,更不要说……”紫川秀突然住了口,他诧异地看着白川眼里滴滴滚落的泪水。
“大人!您不能——”白川眼里含着眼泪,她喊道:“不能这样侮辱一个用生命追随您的人!”
和斯特林一样,紫川家三杰的另外一个对女孩的眼泪同样没有丝毫抵抗力。他手忙脚乱地想找手帕,白川却已镇定了下来。她一边擦着眼泪一边道歉:“下官失态了。探究了部下身份本来不应探究的问题,是下官觎越了。”
紫川秀叹口气:“白川,你又何必说这种话呢?”
“既然大人与下官之间是‘正常’的上下级关系,那这种话是应该的吧?下官再次郑重道歉。”
“白川,别捣乱!”紫川秀喝道:“你要知道,如果这次迟到的不是你,是布森、布兰或者任何一位远东将领的话,那他们早已人头落地。你该知道,你我之间决非单纯的上司下属关系!”
白川毫不迟疑地顶了回来:“既然下官违背了命令,甘受刑戮,以正大人威信!请大人也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