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魔族军官们惶恐不安,他们急于扑灭刚冒头的火灾,却感觉手中的力量象冰一样在融化,各个部队都显得不大坚定,士兵们对与自己同胞交战表露出极大的厌恶情绪。
大批密集的武装部队在街道上行动,没有人知道这是站在哪边的部队。骑兵队断断续续的奔驰声,步兵步伐一致发出的沉重的震动声,突然传来的嘹亮口令与喊杀声在城市的上空回旋,交战中的双方烧掉了阻隔的房屋,黑色的烟云在屋顶上冒起来,到处是火光、浓烟、厮杀,处处鸣响的警钟此刻已成呜咽。
形势最严重的地区在东大街,“叛乱分子”——这个名称实在很值得商榷,王国称远东联军官兵为“远东叛军”,又把鲁帝的部下称为“鲁帝叛军”,但本来属于鲁帝部下却反抗鲁帝的军队究竟该如何称呼?只好管他们叫“叛叛军”了——数次冲击防线夺取城门,但遭到了顽强的抵抗。抵抗一方面来自仍旧忠诚于鲁帝的军队,他们虽然斗志不高,但数量和组织上的优势使得他们仍旧不可忽视;另外一方面就是城中居民自发组织的义勇军,这支无处不在的队伍给予了叛乱的魔族军很大的打击,光是应付从屋顶不断扔下的破坛烂罐和背后射来的冷箭就让暴乱的魔族士气大丧。眼看调集而来的镇压军队越来越多,“叛乱分子”被迫转入了防御,将身体躲藏在厚实的街垒阵地的后面,坚守死战。随即,忠于鲁帝的军队立即将这段街道包围,街垒曾数次受到围困、攻打、攀登,但始终未被占领。
“总督大人!”看到鲁帝的到来,现场指挥的魔族军官兴奋起来。要强迫士兵们对着自己的同胞冲锋、厮杀,光是压制士兵们的厌战情绪就让军官们心惊肉跳,他们很担心,如果再强迫进行一次进攻的话,谁能保证那些绝望的魔族士兵不会掉转枪头?鲁帝来得正是时候,姑且不论真正的实力,这位总督大人曾经拥有的地位和名声是镇得住场面的。
“情况怎样?他们有多少人?”
“不清楚,但不会少于五百人。有一些是我们自己的士兵,他们哗变了。四次进攻都给打退了!”
“饭桶!”鲁帝凶狠地吼道:“居然让部队造反了,你们是怎么带兵的?”
军官们垂手立正,低着头挨训,一声不敢吭。
“不要废话,立即进攻吧。”站在鲁帝身边带着铜面具的黑衣人冷冷地说。
无数愤怒的目光统统集中了他身上:“阁下是谁?没看到那里吗?”他们手指的方向,阳光和浮云点缀着的灿烂的青天下,在那破破烂烂的门板和石头、泥土构建成的街垒前,进攻者的尸骸铺了一地。
“不得无礼,这是光明王殿下。”鲁帝肃然说:“从现在起,指挥权移交给殿下。”
“不,总督阁下,还是您来指挥吧。”紫川秀很客气地说。在魔族降兵面前,他刻意给鲁帝保留了几分面子。作为身经百战的一员骁将,鲁帝在战术指挥方面的能力还是让人放心的。而且这是他的旧部,由他来指挥比较熟悉。
得知蒙面人将是自己以后的大老板,魔族军官顿时收起了不屑之色。大家开始紧急商议,紫川秀深知魔族军队的特性,魔族兵头脑简单,习惯于惟命是从。如果没有外来人的唆使和煽动的话,他们绝不敢反抗自己的军官的。
“所以,不光要打败这群叛兵,更关键的是要把煽动叛乱的头目除掉!”紫川秀坚决地说:“斩草就要除根!所以,一个都不要放过!”
“殿下的话大家都听到了?”鲁帝恶狠狠地吼叫道:“想活命就杀光他们!瓦格拉!”
进攻开始了。大街上无法展开兵力,进攻部队呈纵深的战列,向街垒跑步冲锋,他们擂起战鼓,刺枪平端,直抵街垒。立即,掩体后面探出了无数身影,“飕飕、飕飕”风声接连不断。可是进攻者吸收了前几次的教训,最前面的士兵手持盾牌站成一列,密实的盾牌遮挡得密不透风,尽管箭雨落在盾牌上“叮叮当当”响得热闹,但部队仍旧跑步前进,逐渐逼近街垒。
进攻部队叠成人梯,再利用断梯,爬上墙,翻越街垒,人在街垒上面竞相攀登,攻打是如此猛烈,一时整个街垒都被围攻者所覆盖。叛乱者猛烈地还击,从掩体后面伸出了密密麻麻的刺枪,将攀爬的士兵们戳成对穿,惨叫着堕地。进攻士兵乱成一团,有人惊惶地后退,但鲁帝此时手持利剑站在第一线,凶狠地将后退的魔族兵砍倒,大声吼叫道:“上!上!孩儿们,想活命的给我上!”他绝望的吼叫让两边的战士们都听得清清楚楚,街垒后面传来了愤怒的叫骂:“王国的叛徒!无耻的狗东西!”
在鲁帝热烈的督战下,突击连续不断。在进攻者的欢呼声中,第一个进攻者翻越过了街垒,他几乎转眼间就被保卫者们砍倒在地,但这个时候,第二个、第三个人也爬了过去,进攻者如蚂蚁一样密密麻麻地翻越了街垒,于是战斗就在街垒内部展开。双方同样是魔族王国的战士,操着同样的语言,喊着同样的战号,甚至连制服都是一样的。来自加纳、亚速达、苏海、维京、米古林斯的魔族正在砍杀来自神堡、都山、黑河流域、亚平宁的魔族,双方遗尸遍地。同种同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