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风家已经死了一个人,以血还血,紫川家也应该死一个人。”
“小姐!”姬文迪惊呼。紫川家的总长府有重兵驻守,禁卫森严,而且中央军的大营就在左近,要打紫川参星的主意,无疑自寻死路。她却不敢出声劝阻,流风霜一旦做出了决定,邵是绝无更改的。
英木兰同样吃惊,看了席亚一眼,发现后者冷冰冰地全无表情,黝黑的眼珠里流露嘲讽的味道,彷佛在问:“怕了吗?”
他沉稳地回答:”帝都是敌人的大本营,大人您身负我族兴亡,下官实在不放心大人您身边只带少数护卫留在此地。请大人您先行一步,杀紫川参星为大督军和诸位弟兄报仇的事,请交给下官来办吧。”流风霜轻笑,笑容中带有几分温馨:“有胆色,不愧是我叔叔一手带出的人。你搞错了,我并没有打算让你刺杀紫川参星。帝都总长府的防卫周密,就你们几个人过去,那是白白送死。”
“大人,您的意思是……”
“除了紫川参星以外,还有一个具有紫川家纯正血统的人,而她简直是不设防的。”流风霜望望窗外的天空乌云密布,感觉胸口有一股血气在上涌,像是有一股火焰在灼烧着。她轻轻咳嗽一声,拿手帕捂住了嘴,转过身去摊开雪白的手帕,那手帕却已经染成了殷红。她不动声色地将它放进了口袋里,转身对席亚说:“带上你的人,跟我走。”
无声飘着的细雪,时断时续。躲在城门旁的小屋里,守卫的士卒很惊讶地望着这个浑身是雪的深夜来客,一边检查他的身份证明,一边看着他说:“听说您是从瓦伦那边过来的,这么大的雪,路一定很难走吧?”
紫川秀抖掉了积在蓑衣上的雪,一边微笑地回答:“还好吧!”通过了城门卫兵马虎到敷衍的检查,他漫不经心地走在帝都的街道上。大雪下面的帝都街道,满目萧条。店铺都早早地关了门,路上的行人稀少,来往匆匆,就连巡夜的治部少员警都把头缩到了厚厚的棉大衣里面,没有人来对紫川秀多看一眼,更不会想到,眼前这个披着蓑衣、神态悠闲的年轻人,会是紫川家有史以来布下了最高悬赏的通缉犯。
看到了大雪下皑皑的熟悉街道,立里年时候走过的亲切石板街道,物是人非,一种难以描述的心情涌上心头,似悲似喜,说不出的滋味。
他闲逛了一下,看到路边的一个小旅馆还开着门,进去订了个房间。很快的,他又出来了,已经洗了个澡,把旅途上风尘仆仆的脏衣服给换下了,换上了一身洁白的长衫,照旧被着风雪蓑衣,带着遮脸的斗笠。
出了旅店的门口,他先去找斯特林。在他家的门梁上,贴着“白头到老、百年好合”字样的红对联,那红纸已经有些发黄了。紫川秀轻轻感慨:卡丹嫁给了云浅雪,斯特林终于也还是结婚了。天意总爱作弄有情人。只是不知他的新娘子是不是李清呢?顿时,一种世事沧桑变幻的感觉,涌上心头。
他犹豫一下,敲响了斯特林的房门。敲了好久,才有一个皱纹满面的老头打开了房门,看到外面那个披蓑衣的陌生人影时候,他眯起了警惕的小眼睛:“你找谁?”
以前到斯特林家时候,没见过这个老头。紫川秀轻轻把蓑衣的领口松开一点,露出了一点面容和雪白的牙齿:“请问斯特林大人在家吗?”他故意把声音说得含含糊糊的,模仿着乡村人第一次来到大城市时候那种怯生生的神态。那老头的神情一下子傲慢起来,吊起了嗓门说:“你是谁?”
“我是他乡下一个亲戚……是他七姑姨妈三舅六嫂岳母娘的儿子……”
没等他把话说完,那老头已经把门“砰”地关上,门缝里丢出一句话来:“老爷不在家!”紫川秀急忙后退一步,鼻子险些被突然关上的门打扁。对着红漆的门板,他哑然失笑,转身离去,却没有看到里面发生的一幕。
李清穿着睡衣出来:“王伯,什么事啊?”
老头转过身来,恭谨地回答:“小姐,是老爷乡下的土亲戚,说是老爷七姨妈什么的表弟。那些乡巴佬,太过分了,老是来这里打秋风……”王伯是看着李清长大的老佣人,李清嫁给斯特林以后,他跟着来了斯特林家,尽管李清已经嫁为人妇了,他却习惯地照旧称呼她为小姐。
李清秀眉微蹙:“王伯,这么大雪的天,你把远道来的客人赶走了,他回来会生气的。快把人请回来。”
王伯不情不愿地应了”声:“哦。”打开了门口,却只见白茫茫、空荡荡的一片雪地街头,已不见了来人踪影。他又回去报告:“小姐,那人已经走了!”李清微微惊讶:“走了?”她想起来了:斯特林出身帝都军官世家,和他结婚都一年了,没听过他有乡下的亲戚。她抬起头凝神思考:刚才那声音有点耳熟,记不得是谁的了。
“王伯,那人长什么样?多大年纪了?”
“小姐,那人穿着蓑衣,遮住面目了,我也看不清楚他的面貌,牙齿很白的,声立很嫩,估计也就二十来岁人吧!人又高又瘦,大概有————”王伯比划一下:“大概有这么高!”随即又为自己己辩解:“那人样子有点鬼祟,躲躲藏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