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这些半兽人,那是不成的。”
她跟自己说:他是个疯子,我更是,居然跟他讨论起具体实施的可能性来。
紫川秀神秘地一笑:“刚才我没说:选择在这里搭寨,还有一个最主要的原因。在这个偏僻的村落后面,有一条秘密的山路可以通过古奇山脉。也就是说,不必经过瓦伦要塞,从这里可以与紫川家的内地交通。”
“什么?”白川霍地站起来,一脸不敢相信的震惊表情。
自古以来,人们就知道,古奇山脉号称不可逾越的天堑,它分隔了家族内地和远东地区,瓦伦走廊是山脉唯一的缺口,而瓦伦要塞就坐落于通道中。只有通过它,人们才可以进出家族内地和远东。——这几乎已经成为人们思想中的一种定型了,这种单一的险峻地形在战略上的意义是极其重要的,就因为古奇山脉只有一条通道,紫川家才能够数次依靠瓦伦可怕的坚厚墙壁,,阻挡住魔族的大军。
现在,亘古不变的格局即将改变了。一旦魔族知道了这个秘密……
白川已经在脑海中想象出这么一幅可怕的情形:通过秘密的小路,魔族的主力大军在瓦伦防线的背后突然出现,他们蜂拥而进毫无防备的家族腹地,从瓦伦到帝都之间的每一个人类城市,都将淹没在血泊与火海中……看到白川的脸色一下变得煞白,紫川秀不出声地望着她,那无声的目光仿佛在问:“现在你知道问题有多严重了吧?”
白川坐下,又急切地问:“有多少人知道这条通道?村里的半兽人们知道吗?”
紫川秀带着欣赏的神色看着她:白川确实是个非常难得的优秀人才,非常的无私。得知有第二条通道的时候,她的第一反应不是庆幸自己终于可以回家了,而是为整个家族和人类的命运担心。
紫川秀轻轻地摇头:“村里的人不知道。你不必担心,事实上,世界上知道这个秘密通道的只有三个人。一个是我,一个是你,另外一个是……”
他犹豫了一下,说:“是一个绝对不会泄密的人。”
“没有那种人!”白川尖锐地说:“只有死人才是绝对不会泄密的。魔族的酷刑会让再坚贞不屈的好汉变成一条软虫!”
“问题是!”紫川秀悠然地说:“这是一个连魔族都拿他没有办法的人。”
“怎么可能有这样的人……”白川猛然停住话头,神情变得惶恐:“难道是‘他?’”
紫川秀肯定地点点头。
“真的是他?”
“真的是他,他就在这附近的山林中隐居着,一直守护着那个秘密通道。”
白川长吁一口气,喃喃说:“我明白了。”
这时她才真正了解了紫川秀的用意:将秀字营的藏身之处设在这里,那是绝对安全的。有“他”在这里,即使魔族的整路大军统统杀过来,也不必有任何担心。这时她才明白,为什么紫川秀一路上非常警惕而紧张,一到了布卢村却立即轻松起来了,竟然连斥候也没有派,就敢安心吩咐大家安营睡觉了,原来是因为强援就在周围。
震撼刚过去,白川的好奇心又起来了。想到传说中的“他”,她激动得心脏怦怦直跳。
她不禁轻声问:“大人,你好像已经很多年没有回布卢村了吧?你怎么知道他还在这里?他长得什么样?帅吗?一定很厉害吧?”
震惊之下,白川不顾淑女的形象,整个人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吃惊道:“在哪里?在哪里?”惊慌的左看右看,却不见任何人影。
紫川秀微笑道:“你冷静下来,仔细用耳朵听。”
周围静得出奇,空气中荡漾着奇异的波动,仿佛空气已经不再流动了,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刚才一个劲地嘈杂不安的夏蝉,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已经乖乖地闭上了嘴巴。远远的村中听不到任何的犬吠声,河谭里的青蛙不做声了,甚至就连凉爽的夜风吹过针叶林所发出的那种特有的呜呜声也停止了。
五月酷暑的晚上,一股压抑的阴寒使得白川不禁打了个寒颤。她偷偷地向紫川秀挪近了点。这时的她,虽然身处数千大军环绕下的中军帐篷中,却依旧感觉自己是无遮无掩的,心头泛起的那阵莫名的无力感,怎么也无法消除。
就好像有一双无形的手在后面推着似的,帐篷的帘子无风自动,一点一点地向里面敞开了,外面却看不到人影。若不是紫川秀温暖的手及时地搭在她的肩头,下一秒钟白川就要大叫:“有鬼!”了。她转身“啪”地打了紫川秀一个巴掌,骂道:“下流!”
“噗”的一声轻响,四支照明的火把同时熄灭了。一瞬间,帐篷里变得一片漆黑。
白川猛地抽出了马刀,“叮”的一声轻响,雪亮的刀光在黑暗中一闪而逝。
“白川,不要乱来!”紫川秀喝道。
忍住了一刀劈下去的冲动,白川持刀静静地站在黑暗中,努力想看清楚眼前的那一片黑暗。从光明到黑暗的整个过程太快了,她的眼睛还无法适应,眼前一片赤红。她使劲地揉着眼睛,想把眼前的黑暗看个清楚,却无法办到。只是隐约感觉在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