侵扰了。”
于是林睿铁青的脸色又变得发白。以往林家能在大陆政治格局中鼎足而三,完全得益于流风与紫川家的敌对,两强对峙,较弱的林家可以在其中左右逢源,随机应变。但如今,流风不但分裂势弱,其强力派系流风霜还有和紫川家联合的趋势,这对林家来说,无异于毁灭性的打击。
林睿沉默着,脸色变幻。良久,他艰难地出声问:“陛下,这几个条件,难道就没有商量的余地了吗?”
紫川秀直视着林睿,很坦然地说:“没有余地,不打折扣。宗家,贵国的选择并不多。要么接受,要么毁灭。其实,若按我的本意,我更希望贵国拒绝这些条件的。”
“陛下,河丘林氏自问并无亏待于您,我们甚至对您还曾有过帮助,为何您对我国如此苛刻?您的这些条件,是要置我们于万劫不复啊!”
“宗家,这要问您们河丘自己了。有些事,虽然你们自以为做得很隐蔽,但未必就能瞒过所有人。林氏太过富有,这么巨大的财富放在一群善弄诡计和阴谋的人手里,对我们的威胁太大,我和风霜殿下都不能放心。依照林家的所作所为,我能给你们选择已是顾及了往日情谊,给予了最大宽容。若要我们安心的话,林氏要么去掉你们的钱,要么抱着你们的钱一起消失。”
林睿苦笑着摇头:“早知今日,当年我们就该……”他顿住了话头,只是望着紫川秀的眼中满是后悔。
“是啊,当年的境地里,宗家除掉我当真是轻而易举。只是你们为何手下留情了呢?我至今也想不明白。”
“陛下,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光明皇朝的血脉也不能单单依靠河丘传承。我们希望,有您这样隐秘的支脉在外,即使河丘突遇大祸覆灭,林氏的血统还能照样流传下去,不致断绝。但谁能料到呢?流失在外的支脉竟突然茁壮,反倒窒息了本家的生机,真是天意难测啊。”
知道事到如今已是无法抗拒,林睿反倒放开了,恢复了平日的风采和气度,平静地感叹道。
紫川秀诚恳地说:“宗家,公事归公事,但私人感情来说,我对您并无恶感,反倒很感激。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我可以不理。不过,今后,林家最好安分守己,不再多事,也莫要让我为难了。”
林睿笑笑,深深鞠躬:“既然陛下登基,天下即将一统,三百年后,还是光明皇林氏坐上了这个位置,我们也没什么可抱怨的,又何必多事呢?经历了那么多事,我越来越相信了,有些事,确实是天意假陛下手而行。请陛下放心就是了,河丘林氏绝不敢忤逆天命。您的条件,我国将全盘接受。”
林睿说相信天命,紫川秀深有共鸣。此刻,他想到了万年捍卫者的强悍和血腥,东大荒野蛮兽族的黑色狂潮,众神的灿烂文明,前赴后继的百代传承,蓝河平原的尘嚣,帝国的落日与黄昏……光明林氏,第十三捍卫者,一万年来对霸权的不绝追求,尸山血海杀戮锻造的不灭皇朝。
当代光明皇庄重地说:“如此,朕甚欣慰。”
六个月后,紫川家圣灵殿。
黑白相间的花岗石地板,以苍翠的松柏为背景的巍峨殿堂,鲜红的飞鹰战旗,“浩气长存,万古流芳”的牌匾。虽然外界风云变幻,但有些地方却是不受世间风云所影响的。国家的统治者已经更换,但圣灵殿却依然保持其独特的肃穆气氛,就像紫川秀第一次踏入的那样。在斯特林的碑灵前,紫川秀静静伫立着,默默的与好友的亡灵沟通着。
“二哥,今天是你的生日,我来看你了。这些日子里,你还好吗?有件事,我很不好意思,一直不敢来见你,因为我当了紫川家总长了。我知道,你会怪我的,你一直都对紫川家忠心耿耿,但我实在推不掉啊!阿宁她不肯做了,要推给我,元老会也逼着我,还有很多人跑来说非我干不行,不然他们就不活了……好好,我承认,我虚伪,我卑鄙,其实我也是有点想干的,毕竟总长听起来比总统领威风多了……你原谅我了?你不出声我就当你原谅我了!哼,我就是赖皮,你能怎么样呢?”
紫川秀把目光移向斯特林灵位旁的灵位,与其他的汉白玉灵位不同,这个墓碑是用黑色的大理石做的,上书:“紫川家原监察总长帝林”。
“大哥,你的大仇,我已经处理妥了。马维和他的党羽们已全部被送到帝都来,我把他们交给了您的旧部白厦他们处理。具体马维怎么死的,我也不清楚,不过听说白厦杀了他足足一个星期……说起这个来,还是你们监察厅是行家啊!
“你的灵框也移入了圣灵殿,就陪在二哥的灵框身边。为这事,元老会吵翻天了,说大叛贼怎么也能入圣灵殿?后来吵得厉害了,我就发火了:你们是总长还是我是总长啊?要不要我把位置让给你们?他们立即就改口了,说大哥你一生功绩还是蛮多的,打魔族,保帝都,虽然说最后犯了错,但毕竟你一生大部份时间都是做好事的,功大于过,入圣灵殿也是有资格的。
“大哥,别急,我知道你最关心的,秀佳嫂子和帝迪,我已经找到了。你真是狡猾,把他们藏到那么偏僻的地方,找得我好辛苦。你想让他们隐瞒身份平静的生活,所以我也没惊动他们,只是派人暗暗地保护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