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开口了:“你们说的,我知道了,我会认真考虑的,这件事,不要再提了。”
军官们知道,紫川秀看似随和,骨子里却极有主见,他既然这么说了,那即使自己再劝说也不会有用的。
“望大人能以万民为望,置天下于太平,早下决心。”
军官们告辞而去。紫川秀出声挽留,邀请他们一同喝酒。但大概他们刚刚说的话把今年的勇气份量都透支光了,谁都不肯再留下陪紫川秀,一个个逃跑似的赶紧开溜。
明羽等人告辞不久,紫川秀安下心来批阅文件,但没一阵工夫,侍卫又进来了:“大人,宁殿下那边派人来请您过去聚宴。”
“就说我忙着,让他们玩得开心点就是了。”紫川秀头也不抬,专心地看着文件:“今晚我要看完这批文件,哪都不去。”
侍卫应声而出。但大概只过了十几分钟,他又进来了:“大人,有人求见。”
紫川秀抬起头,脸色有点不好:“不是说今晚我要工作了吗?是谁?让他明早再来吧。”
侍卫深深鞠躬:“抱歉,大人。可是您说过的,宁殿下到来随时都要通报的。”
“宁殿下?她亲自过来了?”
“是的。还有李清侍卫长大人。”
紫川秀深叹口气。这样的拜访是无法拒绝的。
“请殿下和侍卫长进来,沏两杯茶——等下,”紫川秀叫住了侍卫:“我还是亲自出去迎接吧。”
冬日的夜幕里,两个俏丽的女子安静的伫立在雪雾中,风姿绰越。
紫川秀快步迎出来,行礼:“殿下亲临,不胜荣幸。殿下,嫂子,外边冷,快请进。”
今晚的紫川宁脸红扑扑的,对着紫川秀笑笑,笑容里带着几分痴痴的傻,紫川秀一看就知道了,她准是被那群丘八灌了不少酒。倒是李清虽然也喝了酒,但是还清醒,对紫川秀笑笑:“我们来得鲁莽了。叨扰了大人。”
“哪里的话,里边请。”
两位女子进了紫川秀的帐篷里。看到营帐里简单的被铺和办公文具,下雪的天,军帐里居然连个炉子都没有,冷风从帐篷的缝隙里灌进来,冷飕飕的。两位女子都是蹙眉。好在,侍卫送进了取暖的火炉和热茶,才让帐篷里暖烘了不少。
李清环顾左右:“大人生活俭朴,高风亮节,令人敬佩,不过,您毕竟是一方镇候,也不必搞得太艰苦。”
紫川宁赞同道:“是啊,阿秀哥,你这里连个炉子都没有,晚上不冷吗?”
内功到了紫川秀这个层次,已到了冷热不侵水火不惧的境界了,天气的冷暖对他影响已不大。紫川秀笑笑:“倒不是我故意俭朴。只是以前打仗到处走,太忙了,也顾不上弄这些东西,时间一长,也就习惯了。怕麻烦,还是简单点好。”
寒喧了一阵,李清首先道贺:“先给秀川大人贺喜了,大人以神武霸刀,击败狂贼帝林,力挽乾坤,匡复家族社稷,扶持天地正气,功业之高,家族史上也唯有名将雅里梅堪与大人媲美。家族得以光复,紫川血脉得以延续,全赖大人伟力。”
紫川宁起身深深的对紫川秀一鞠躬,以表谢意。
紫川秀起身以鞠躬回礼,淡淡说:“侍卫长过奖了,有此大捷,全赖殿下洪福庇佑,还有远东将士和各省王师的戮力奋战。我不过在其中起了居中协调的作用罢了,不敢偷天之功为己有。”
李清嫣然一笑:“秀川大人实在太谦了,大人的功勋,昭然天日,谁人不服。”
笑容一敛,她的表情已转为严肃:“叛军已平,天下未定,秀川您是未来的家族总统领,身负国运,现在还不能懈怠啊!家族倚重您的地方,还有很多。”
紫川秀也不谦虚,因为当初约定出兵平叛之时,大家本来就约定了未来的家族总统领由紫川秀担任,所以他只是简单地说:“请侍卫长指教。”
“国务繁重,难以细数,清除叛乱,恢复建制,收复人心,重立声威,这些都是大事,但不是急事,秀川大人在远东久经历练,自然也不需下官多嘴了,但唯有一桩急事,却是刻不容缓的,下官不得不说。”
“急事?”
李清一字一句说:“叛军降服,但首恶未诛,参星殿下和先夫的血仇尚未报。死不瞑目,倘若连杀总长、总统领和军务处长的大逆贼都能逍遥法外,家族还有什么脸面以对世人?紫川家要中兴重建,第一件要事就是诛杀帝林。”
她微微仰首,注视着紫川秀:“秀川统领,听说比武时,帝林落败受伤,您获胜后却并未对他下手,这是为何?”
紫川秀一愣,随即心中暗怒:我在前方拼死拼活,你们这群不上战场的小娘皮反过来责问我?但想起李清是斯特林的遗孀,追究杀害丈夫的凶手,她确实有这个权利,紫川秀按捺着火气,沉声答道:“侍卫长,当时我也是险胜,精疲力竭,无力再战。”
李清平静地点头,显然她对这个答案早有准备:“那么,获胜后,大人您为何不派出部队追击截杀帝林残部呢?”
“这个,叛军虽已降服,但我军并未能完全收编控制他们,派部追击,万一激起叛军暴动的话,反倒是乱了大局。”
“那,控制住局势以后,大人您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