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提起十二分的精神,准备应付任何突发状况。这一战,必是他人生中又一个恶仗。
徐达亿听到耳边忽听到一声声的低泣,不用回头也猜到是城防军兵士第一次面对这样的险情,宣泄着对死亡的恐惧。心抽搐着,他一手握上刀柄,咬紧牙,神态比冰更冷竣说道:“等待……”他等待的不是援兵,根本就没有援兵,而是在等待出击的时机。夜幕低垂,万物寂籁,卡拉国军的火把燃起,徐达亿俯视山野,把宛如巨蟒盘旋紧围的星火纳入眼中,长达近三个多时辰的攻击,卡拉国军也进入暂歇状态。时机终于到了。
松海骑兵和近五千哈西城防军在黑暗中悄悄行动,整理着随身的兵器,更有甚者,随处拔一些箭,放入箭囊,此刻对他们来说,箭矢身上的武器越多越好。松海骑兵一切动作有条不紊,即使深处黑暗,也没有丝毫的慌乱。徐达亿默然地看着众人的行动,在着漆黑不见无指的夜色中,他看到每个人的神情,看着他们一个月前组建军队的时候还是懒洋洋的,,此刻已经满布沧桑,经历过生死,让他们变成了真正的军人,暗色中流淌着一股肃杀之气,蔓延在山城之上
“都指挥。”军校跑至徐达亿身边,从腰间摸出火器,“嗖……”的一声,黑暗中多出一道微弱的火光。借着这道光彩,徐达亿更加清晰地看到城前站着的五千兵士,他们虽然已经疲惫了,可是现在依然精神昂扬,地上还有弟兄们的尸体,有的血迹未干,空气中甚至可以闻到淡淡血腥味。没有人低头看,正如同他们已经跨越了一个生死关一般,低头就是软弱。
春天来了,尽管风寒,远处的竹叶儿象大海中的一片片帆在风中飘扬,它们来自芳草萋萋的春园,归于满目萧瑟的秋景,生命中该有多少个瘦竹的秋季?有这满园竹叶带着竹一种空寂淡运的灵魂,每个城防军兵士都定神望着他们的将领,目光如炬,炯炯有神。
徐达亿嘴角淡扬,带起一个自信的笑容,在这个笑容的鼓励下,士兵们感到空前的振奋,从之前徐达亿料敌于先的种种布置,已让他们敬若神明,听他的准没错。飒冷的寒风中,如漆的苍穹间多出一道亮光,划破半山的沉寂,犹似天空陨落的一颗灿烂流星。落于卡拉国的阵地上,接着无数个火油弹飞出,顷刻间,红光四起,遍染半边天。
五千人排列成队,形成尖刀状,前排之人手中持着铁盾,举齐于马上人同高,后头跟着步兵,紧紧排列成一队,砍刀在手,黑夜中也透着森凉的杀意。整个队伍非常紧凑,加快着速度向城外冲杀出去。要趁敌人不备,像一把尖刀刺进他们的心腹,斩断这兵队连线的包围,他们才有一线生机突围逃跑。
卡拉国军发现情况不对时,徐达亿的军伍已经冲到了他们的面前,卡拉国军燃着火把,目标明显,他们在明处,徐达亿的军队在暗处,五千军将却似黑暗中的野狼,猛扑上来咬一口,出其不意,这又是徐达亿卑鄙的战法。这是又是大徐达一场以少打多的扑杀,不计手段,不计生死,前排的松海骑兵们骑着马,飞快冲入还没有准备好的卡拉国军队伍中,见人就砍,哀如野兽的惨叫嘶喊,刹时传遍了山野,听者无不战栗。
胜利鼓舞着城防军,莫名其妙收到攻击,必须用血才能解决的纷争,避无可避,每个人都拼尽全力去撕杀,黑暗中没有军旗,只有敌我,五千军队飞快地前进着,徐达亿骑在最前边,红樱长枪闪烁,光泽一闪而过,带起的就是一片血,喷洒在地,一个人扑上来,被他一枪于马下,敌军就踩着同伴的尸体上前,血肉横飞,刀光剑影,惨叫不绝于耳,一路前进,都是踏血踩尸而行。
杀得红了眼睛,特别是新组建的哈西城防军,所有人都失去了理智一般。无意识地挥动着能杀人的武器,将敌人击杀。那一声声惨痛的呻吟和嘶吼,都是一种听觉的刺激,激发起士兵内在的暴戾。如果敌人不死,那自己就必须死,谁也不能在这块地方停下,一停,就要永远停留在这块土地了……
刺杀着一个又一个敌人,徐达亿心中燃起怒火,他还是不明白,卡拉国为了什么利益驱使,才这样向他发起攻击的,徐七爷说了,但是他的心里还是不明白,怒火鼓荡着他前进,血溅到脸上,已经没有当初温暖的湿感,麻木的知觉变的残忍了。身后人渐渐变少,同伴们一个个被这无情的地狱吞噬了,尸骨无存,被其他的士兵当成了踩伐的工具。
徐达亿一边厮杀,一边密切观察着战局的情况,徐达亿知道自己快要胜利了,即使这次的战略几近完美,尽管他使尽手段,尽管所有士兵尽了全力,也将无法改变战局的结果,因为这场战争来来的莫名其妙,是赢了,归根到底还是没有赢,望前看,卡拉军一片混乱,再冲过半个山谷,就能从山道截断敌人的退路,徐达亿很想直奔卡拉京城,距离不是很远。
徐达亿蓦地发出一声呼叫……长枪一挥,在马前的敌人,血喷在他的铠甲上,他的战骑跨过了死者的尸体。直到此刻,他才知道,自己原来是不想战的,明知战场无永胜,大笑着前进,一路杀戮。跟随他的人越来越少,卡拉国军却像源源不断如潮水向后涌去……
就在这混战之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