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七 关河令 卷九 清平乐(242)谈判不一定有结果的
靠边站,给新人让位了。人家好多比你还美呢。”
“这个道理我懂,以色事人,色衰而爱驰。”这是身为女人的悲哀。谁都以为自己能侥幸逃过,得到一个男人长久的爱,但真正逃过的又有几个。
“天真!”她再次对我的观点嗤之以鼻:“你以为会等到你色衰了再爱驰吗?没那样地好事。越是出色的男人,身边的女人越多。喜新厌旧地机会也就越多,还等你色衰?爱早驰了。”她一脸的讥讽,仿佛已经看到了我地命运。
我忍不住刺她一句:“那也比从没得过宠好吧,最年轻貌美的时候就没人注意,衰不衰都一样。反正总是虚度光阴。“
这句话果然又深深刺痛了她的神经,只见她蹭地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我一阵懊悔,好不容易才安抚下她,何必又跟她做这种口舌之争。一面后退,我一面努力劝说着:“你不要这么激动,你是大家闺秀,怎么能跟乡下的泼妇一样呢?这样传出去,王献之也不敢接近你了,对泼妇。任何男人都会退避三舍的。”
也许是“泼妇”二字对她有一定地震慑力度,她慢慢平静下来,在椅子上坐定。胸膛还在剧烈地起伏着。嘴里兀自恨恨地说:“我为什么会变成泼妇,还不是被你逼的?我以前比任何人都淑女。”
“是吗?会变成泼妇的人。说明她本来就有变成泼妇的潜质。就算看起来很淑女那也是装的。”
“你”,她手指着我:“你这种贱人。知道什么是淑女。”
“我起码还知道,淑女不会在背地里捅朋友一刀,把好朋友逼得走投无路。”
郗道茂的眼睛一闪,掠过了一丝惊慌,但很快就强词夺理地说:“你在说你自己吧。以前每次见了我就姐姐姐姐的,还接受我的钱财,表面上感激涕零的,背地里就抢我地未婚夫,忘恩负义的卑鄙小人!”
又来了,为了这一次的人情,我就要连丈夫都拱手相让吗?我轻叹着说:“那次被九公主地人打骂,蒙你搭救,又蒙你馈赠财物,我一直铭感于心,就因为如此,你刚才打我一巴掌我都没还手。但跟王献之相爱,与这无关吧,他只是你的表弟,并不是你地未婚夫。你们订婚可是在我们定情之后,而且还是骗婚,他根本就没出席,也根本就不承认。”
她急了,大声嚷道:“谁说他不承认?如果你不是你这不要脸地夺人所爱,他已经准备跟我举行婚礼了。”
“是吗?他何时何地当着何人的面说过他打算和你举行婚礼了?你可别告诉我是跟你说地,自从你骗他去杭州后,你们就没再见过面,只除了那天晚上婆婆把他带到你屋里之外。”
听到那天晚上,她又站了起来,脸上再次出现了那种快要发作了的狂乱之色。我忙招呼她坐下,让她吃点东西。自己也捻了一块糕放进嘴里。
就在我吃东西的间隙里,我突然发现她正用无比冷静的目光在悄悄打量我。
原来,她一点都没疯,她根本冷静得很,她故意装出这副彻底失去理智的泼妇样子又是为什么呢?
难道就为了让我惧怕,或者,让我以为她快要疯了而心生愧疚?
这一刻,我发现自己找她来谈判根本就是个错误的决定,因为她没有任何诚意跟我谈,她在装疯卖傻,而我差点上当,以为她已经为情疯狂了。如果她因此砸伤了我,甚至让我毁容,她的理由也让人恻然。为情疯狂的女子啊,多可怜!就连王献之,也不好意思再指责她什么了,甚至,会因此而怜悯她。男人怜悯一个女人,往往就是爱的开始。
没有意义的事,也就没有必要再继续下去,我终于决定放弃自己幼稚的想法,不再指望通过交谈改善跟她之间的关系。也许,从我嫁给王献之的那一天起,甚至更早,从我跟王献之相爱的那一天起,我在她眼里,就成了不共戴天的敌人。
于是我终于走过去打开门,喊来黑头问:“少爷他们吃完饭了吧?”
不等黑头回答,我又问郗道茂:“姐姐有车吗?没有的话让黑头先送你回去。”
当着黑头的面,她恢复了温文尔雅的淑女样子,又礼貌又亲热地回答说:“多谢妹妹关心,姐姐当然有车来了。那我先走了哦,你们也别玩得太晚,免得妈担心。”我们说话的时候,四周已经站了不少看热闹的人,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不过有这些人在也是好事,这样,明天的新闻就变成了:王献之的两位新婚妻子情同姐妹,在缀锦楼里把酒言欢。
这天晚上,所有的人都走了之后,我把和郗道茂见面的情况跟王献之汇报了一遍。最后总结道:“她态度还是异常坚决,一点走人的意思都没有。而且,她预言我们的感情不会持续很久,用不了几年,就会浓情转淡,那时候你会娶进新人。一旦我独宠的局面被打破,她作为原配,也就有了机会。”
王献之没有直接回答我,只是皱了皱眉。我突然意识到,我这样跟他说,其实也有探他口气的意思,等于是在变相逼他回答:“你会喜新厌旧吗?会迎娶新人吗?会抛弃我吗?”
男人,可能都很讨厌回答这样的问题,向女人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