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思想包袱了,也就能思考问题了。反正桓济那架I走,一定要亲自送我去码头.那我就让他送,顺便向他请教一下。
既然才女选拔赛就是变相的美女选拔赛,他们这些世家子弟应该会很关心的吧。
于是我问他:“桓少爷,我以前不是这儿的人,不是很清楚那个才女比赛的规则和注意事项,你知道吗?如果你知道的话,能不能给我讲讲?”
桓济说:“具体我规则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上一届比赛我家有一个亲戚参加过,也得到了名次。那个时候家里的女眷们整天讲这个,我也听到了一些,基本情况还是了解的。我就把我知道的都跟你说说吧.”
“嗯”,我点头致谢。
其实平时在书塾里跟桓济打交道很少,他今天会出现我很意外,一开始很有些不知所措,聊久了也就自然了。
在这样寒冷的天气里,有个朋友陪陪也好,免得我一个人胡思乱想,越想越难过,
我们边走边说,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大堤上。
站在大堤上,看着下面依旧人来人往的码头和滚滚东去的河水,我才意识到,桓济已经陪我走了很久了。
要在这人世间存活,不管天气多么恶劣,人们都要出门为生计劳累奔波。桓济也并非闲人一枚,能陪我走这么久,绝不只是一时兴之所至吧。
我猛地摆了摆头,禁止自己再往深处想,这种事,想多了有害无益。
于是抬首看天,这才发现,不知何时,雪已经悄悄地住了。
我还以为它会一直下一直下,直到天地苍茫。
原来再冷的雪,也有下停的时候。
我含笑向桓济道别,他看着下面的茫茫河水说:“我还是送你上船吧,你这个样子,实在叫人不放心。”
我慌了,这怎么行呢?上次王献之送我过河,就闹出了一桩人命案。害得我几乎被船老大驱逐出他的渡船,也被一些男乘客视为瘟疫一样的女人。要是这次又换一个男人送我,那我还不知道会被传成什么。
一个未婚的姑娘家,过河的时候今天这个男人送,明天那个男人送,传出去能听吗?
可是人家也是一片好意,也不能不领情,我只得委婉地说:“没关系的,我每天来回两趟,早就习惯了。再说上下船的时候,船老大会搭把手扶的。”
“你怎么能让他扶呢?”桓济的语气竟然是气急败坏的。
我吃惊地看着他,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异样,赶紧柔声解释道:“我的意思是,你一个花朵儿一样的人,让那个老匹夫碰你,实在是……”
我暗暗打量他,觉得他今天的表现实在是有点不对劲。就在这一刹那,我想到了一种可能性,然后不动声色地问她:“谢道蕴来卫夫人家的事,你知道吗?”
“不知道。”
他回答得很快,但表情却有点不自然:
我心里已经有几分明了了。记得刚刚跟他讲新安公主去找小姐的事情的时候,明明已经告诉过他,订婚的消息是谢道蕴来卫夫人家说的。他怎么能讲出这种低级的谎言,大剌剌地说他“不知道”呢?
这样,只能说明一件事,那就是:他心虚,在极力掩饰什么。
莫非,谢道蕴跟我说话的时候,他来过卫夫人住的院子了?不会呀,如果那样的话,仆人会通报的。
要不,就是卫府哪个长嘴的下人告诉了他。他听到消息后,就出来找我。在我被公主审问完后下楼时,刚好遇见了正在四处焦急寻找我的他,所以,他才会一脸惊喜。
其实这事很好验证。我可以估计得出他的寻找路线。先去码头问船老板,再折回我打工的文具店。然后呢?难道一路向行人打听,才费尽辛苦找到我的?
事情似乎越来越复杂了。
我很快告诉自己,复杂都是人为的。只要当事人力求简单,淡然处之,就可以装聋作哑,当什么都没发生。
所谓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只要坚持一个一以贯之的原则就好了:要避免伤害,
置身事外。
想到这里,我用很坚决的语气拒绝了他的相送,然后快速向码头走去。
回家后,撑着生火,熬了点姜糖水,热热地喝一大碗,然后捂上被子好好地睡了一觉。至于妹妹,在我生病期间,就让她跟胡大娘过几天吧。她那么小,要是被我传染上就麻烦了。上次半夜疯了一样找船,连夜去清溪镇看大夫的事还记忆犹新、余痛犹在。
睡了一觉,捂了一身大汗,醒来后想爬起来抄经书,才发现自己的病情不仅没减缓,反而越来越严重了。刚一掀开被子,居然冻得浑身颤抖,盖上被子后,也没好多少,依然在被子里抖个不停。
完了,我闭上眼睛慌乱地想:看这样子,我好像是得了伤寒。
伤寒病我小时候见过,那是一个邻居家的女孩。她那次伤寒差点送掉了小命,后来虽然好了,可是头发掉了好多,稀薄得连头皮都快遮不住了,发髻也挽不起来,只好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