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名乞丐拄着竹竿雄纠纠气昂昂地向门外跑去。
离开丐帮总舵,孟龙飞心里依然不是个滋味,再见到茹超男时,茹超男看出孟龙飞情绪似乎有点失落,半开玩笑地对孟龙飞说道:“你现在怎么灰头灰脸的像个乞丐了?”
孟龙飞皮笑肉不笑地看着茹超男,说道:“我还真希望我是一个乞丐。”
这一天,正在办公室看报的孟龙飞接到了赵义贵的电话:“马上到我办公室来!”赵义贵的语气是一种命令的语气,一种不容推脱的语气。
孟龙飞来到赵义贵的办公室,赵义贵手一抬,一件衣服就向着孟龙飞砸过来。
孟龙飞不明就里,但看赵义贵的脸色知道来者不善,于是赔着笑脸说道:“哟,花花公子的,这T恤可不便宜,送我的?”
“你想得美!”赵义贵瞪了一眼孟龙飞,“你不是福尔摩斯吗?你来说说,这件物证可以说明哪些问题!”
孟龙飞仿佛看见一个日本鬼子正狞笑着用一块烧红的烙铁逼问着自己。
孟龙飞装模作样地审视着这件T恤,边看边自言自语着:“这件衣服从宽松的程度来看,主人是个胖子,起码有两百斤,闻闻,有气味,此人至少有一个星期没洗澡了,还有狐臭……”
“嘭”,赵义贵猛地一拍桌子,把正在福尔摩斯断案的孟龙飞吓了一大跳。
“放你的屁!这是老子的T恤!狐臭?你过来闻闻!我告诉你,当天在名桂高中到底是谁给你出的主意,你最好老老实实地说出来,否则,我让你脚下这双鞋从43码变23码!”赵义贵有点暴跳如雷。
孟龙飞被赵义贵的样子吓住了,如实招供,他不知道赵义贵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赵义贵抓起桌上的电话按了几个号码:“名桂高中东侧路口,一个摆摊算命的,名字叫洪火眼,不管你们用什么手段,给我直接把他送特别现场。”
“什么特别现场?”
“马上跟我出车!”赵义贵没有回答孟龙飞的话,而是边向办公室外走边向孟龙飞下达了命令。
赵义贵告诉孟龙飞的目的地是六湖镇,跟市中心大概十五六公里,上车后,赵义贵的眉头就没舒展过。
“赵局长,到底出了什么事?什么事能把我们英明伟大的赵局难住了。”孟龙飞边开车边奉承着。
赵义贵苦笑一下,摇摇头回答:“其实是个小案子,飞车抢劫,失主丢了一个包,人摔了一跤,现在还在医院里。”
“不就是个飞车抢劫吗?在广州买一张彩票中五百万的机会都比找到一个没被飞车抢过的人的机会要高得多。我听说广东别现在见面问候都不说‘你吃了吗?’,而是成了‘你被飞了吗?’。飞车抢劫,小案子,赵局长,不必太在意。”孟龙飞也舒了一口气,自己原以为A市又出了什么大事,哪知是一件司空见惯的案子。
“飞车案不大,可关键是,被撞的这人,是,是我们省公安厅马厅长!我日他娘,撞谁不好撞,独独撞个公安厅长。你知道这次公安厅马厅长到我们A市来暗访查什么吗?有人写信举报说,我市六湖镇飞车抢劫严重,马厅长不知道哪根筋不对,居然跟我招呼都没打一个,直接奔六湖镇就去了。下午到的,晚上就让飞车抢了,你说说,这都他娘的什么事!公安厅长亲自暗查飞车抢劫,自己却被飞车抢劫了。在我的地盘上出现这事,你说,要是这案子我破不了,我这张脸不就只能马厅长做鞋底了?”
“马厅长不会的,这种皮太厚了,做出来的鞋肯定咬脚!”孟龙飞有心无心地安慰着,话刚出口,马上意识到自己似乎说错了什么,眼光一斜,果然看见赵义贵正恶狠狠地瞪着自己。
孟龙飞想笑却没有笑出来了。这也太夸张了,公安厅长查飞车抢劫,自己却被飞车抢劫了!孟龙飞现在完全体会了赵义贵此时此刻的心情:窝囊,羞愧,愤怒。
“放心吧,赵局长,我还是挺相信我们公安局刑侦科的实力的,这案子一定悬不了,说不定现在就已经找到线索了。”孟龙飞安慰着赵义贵。
“哼,”赵义贵轻轻哼了一声,“刑侦科的技术骨干全过去了,结果给我回了一句话,说现场找不到任何有价值的直接线索。真不知道这群废物拿工资是干什么的!如果不是没办法,我才不会找你帮忙的。对了,你说的这个情报分析兵真的有这么厉害?”
“厉不厉害,上了战场就知道。”孟龙飞淡淡地回了一句。
六湖镇孟龙飞十几年没过去了,最近的印象还是自己的父亲曾经踩着自行车带着自己去六湖镇吃过一次酒。所以,每到一个岔口,孟龙飞就会不自觉地放慢车速问赵义贵往哪个路口开。如是三四次后,赵义贵也烦了,勒令孟龙飞停车,自己坐到驾驶位上,亲自开车。
六湖镇的一条国道旁,四五辆警车在路旁停着,十几个穿着制服的警察正紧张地勘察着现场,有的在量地面的轮胎印,有的盯着路旁的一棵棵大树发呆。
赵义贵一下车脾气就来了:“有线索了吗?”
刑侦科科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