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公安局上了几天班,孟龙飞倒真有点相信那些老人们的话了,自己的确像坐在这里等退休的。孟龙飞每天的工作就是坐在办公室里看看报纸,拿个茶杯喝喝水,孟龙飞几次都想找赵义贵问问,是不是真的把自己当关系户来照顾,如果是,那干脆就把自己送回市政府当保安算了。但孟龙飞在公安局内随意上上下下走了十几遍,发现不仅仅是自己闲的,几乎每个科室的工作人员也都像自己一样,看着报纸,端着茶杯,说着笑话。
孟龙飞愤怒了!孟龙飞不止一次在心中愤怒着这些人民警察的工作态度,如此嘻哈懒散的,怎么能有战斗力?这样的警察队伍,一旦有什么突然案情能够马上进入战斗状态吗?这样的警察队伍能对老百姓的安全负责吗?孟龙飞好几次想冲进一些笑声最大的办公室大喊一声:“你们这种工作态度对得起帽上的警徽吗?”
不过,随着霎时间的流逝,孟龙飞发现自己是多虑了。不是说孟龙发现了这些警察的战斗力,而是,半个多月过去了,孟龙飞发现各科室居然没有处理过一起案子,偶尔有报警的,孟龙飞从警察们的议论中听出也无非是一些居民相骂扯皮或者开锁疏通管道之内的事,这些警察的个人素质在处理纠纷、开锁通管上体现得淋漓尽致。孟龙飞心中觉得这有点不可思议。难道A城的治安就这么好?不对啊,自己退伍才不到一年,就多次领教过斧头帮的厉害。而且,不久前就有那个几个“相当于大学本科学历”的小混混到天成小区收保护费。也就是说,这A城的治安也不是挺好的!想到那些“相当于大学本科”学历的小混混,孟龙飞深藏在心中的一个疑虑又闪出来了,那天,气焰嚣张的小混混们怎么就突然像见了鬼似地全部溜了?难道真的是自己的肌肉太强壮吓住了这些小混混?
孟龙飞轻轻摸摸自己胸前和肚子上的肌肉,觉得是这个原因。
这天早上,孟龙飞到了五楼卫生间泄洪,正“哗哗”之际,隐约听到墙的另一边似乎有争吵之声,而且,好像有人念到自己的名字。
厕所墙的那一边就是赵局长的办公室,所以公安局以前有人开玩笑说赵局长的办公室就在高山流水之畔,高山就指五楼,顶层,流水指的就是汹汹涌涌的冲厕之水。
孟龙飞心存疑惑,自己在公安局上了这一个月的班,自认为是循规蹈矩的,难道得罪了谁?有谁在打自己的小报告?一位哲人说过,怀疑是发明创造的动力。有了疑心,孟龙飞的一双鹰眼在卫生间内四下张望起来。
在孟龙飞超强的视觉搜索能力之下,孟龙飞还真发现宝贝了,——洗手面盆上不知哪个没公德心的放了一个一次性纸碗在上面,碗内是浓浓的芝麻酱香,还有芝麻酱的残渣,一看就知道是吃过热干面的。
公安局卫生间的大便池是用一块一块木板隔开的单间,孟龙飞拿着那个一次性纸碗扫视了一遍四个单间的卫生状况,钻入一间自认为可以得“最清洁”的单间内,反锁好门,把纸碗扣在墙上,做成一个简易的扩音器,然后把耳朵贴了上去,屏住呼吸,闭上眼睛,凝神细听。虽说偷听别人的隐私不是很道德的事,但自己偷听的是别人在背后议论的关于自己的事,因此不属于别人的隐私。孟龙飞这样安慰着自己。
孟龙飞清晰地听到是赵局长和刘家明队长在争吵。
“你还说不是以权谋私?啊,我让你调个人进来你就推三阻四,孟龙飞一来,呵呵,你就把他调进公安局了,还转成正式编制了,你说,你收了孟龙飞多少好处?”刘家明的声音。
“我怎么会收孟龙飞的好处呢?我是那么俗气的人吗?”赵局长的语气充满不屑。
孟龙飞真想大喊一声,自己在城东监狱辛辛苦苦服刑时赵义贵克扣过自己工资,但孟龙飞马上意识到自己吃了一个哑巴亏,谁会相信服刑期间还有工资!
“刘队,公安局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编制紧,又没有空闲岗位,能随便进人吗?但孟龙飞是个例外,孟龙飞是我厚着脸皮从刑市长那里挖来的,我可是为了整个公安局的利益在考虑?”赵义贵的声音。
“什么整个公安局的利益?有话明说,别给我绕圈子!”刘队长似乎性子很急。
“你们缉毒中队还有其它科室不是老在抱怨装备太差,老在申请多拨一些防弹衣、警犬等警用装备吗?可是我们局里的财力有限,买不了多少,上面拨的更是寥寥无几。我让孟龙飞当司机,把我自己的车都让出去的,为什么?还不是看上他跟我一样当过特种兵?以后你们有什么重大的、危险的案件,让孟龙飞开车带你们去,到了现场他能坐着不管?人家一个退役特种兵再怎么说也比一条警犬强吧?我这不是跟你吹,孟龙飞哪怕是拿把弹弓都比你们这些拿手枪的警察有杀伤力!有了孟龙飞的加盟,整个公安局的战斗力都将大幅度提升。”
孟龙飞愤怒地站起身子,不愿意再听下去了。孟龙飞感觉自己受到了莫大的屈辱,这姓赵的怎么就把自己和狗作比较?自己这么正直勇敢高大阳刚怎么能和狗联系在一起呢?即使是把自己和警犬作比较那也是在超级贬低自己的人格啊!孟龙飞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