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秘书长低头略一沉思,说道:“那这样,你这块匾就放到我们办公室去得了,免得让你为难。”计秘书长说完眯着眼深沉地盯着孟龙飞。
孟龙飞简直是喜出望外,一把抓住计秘书长的右手,激动地说道:“太感谢了,太感谢了!您可真是急群众之所急,想下属之所想啊!这块匾您可一定要拿走啊!可不放反悔!”
计秘书长右手和孟龙飞的双手摇着,左手拍拍孟龙飞的肩:“助人为乐是我的本分,我怎么会反悔呢?下午我就找人把他下了搬我办公室去!对了,我怎么总觉得这块匾跟一般的匾有点不太一样?”
“哦,这个是这样。”孟龙飞急忙解释,他生怕计秘书长看出这是一块棺材板,“我听送匾的人说过,这是他们专门打造的一块匾,请风水先生看过,这个样子的匾可以保佑主人有官有财!”
“是吗?”计秘书长仰头看着头顶上的那块匾,目光久久没有挪开。孟龙飞在计秘书长的眼中看到了跳动的火花。
就在计秘书长痴痴望着那块棺材板的时候,孟龙飞注意到市政府门口那条马路的正对面,还有一个老人坐在街沿上,拄着一枝弯曲的拐杖,用若有所求的目光看着孟龙飞和计秘书长。老人是不是有所求?如果是,那刚才为什么不过来?如果不是,那他坐在市政府大门的正对面做什么?
看到这样的老人孟龙飞就于心不安,孟龙飞穿过并没有车的马路,快步走到老人面前,弯下腰问道:“大爷,您有什么需要帮助吗?”
听到孟龙飞的话,老人家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火花,但看了一眼孟龙飞后,希望的火花旋即消失。
“没,没什么,我坐坐,坐坐。”老人低着头不再看孟龙飞。
老人的表现让孟龙飞更坚定了自己的看法:这个老人一定有什么话想对自己和计秘书长说。
孟龙飞扶起老人说道:“老大爷,门口的是我们市政府的计秘书长,也是信访局局长,只是我们A市的事,他都可以还您一个公道的。”
老人嘴上说着“不用了不用了”,身子却不由自主跟着孟龙飞向计秘书长走去。
老人走到计秘书长面前,看了计秘书长一眼,眼中又重新燃起了企盼。
“大爷,有什么话尽管说,我们现在是人民政府,是为人民当家作主的,你有什么困难就说出来,政府会给你做主的。对了,你是哪儿人?”计秘书长靠在椅背上,一边喝着水一边说着。
“我是,龙王镇的。”老人非常艰难地说道。
“咳咳咳”,计秘书长一下子被呛住了,弓着身子拍着胸脯对孟龙飞说:“我,我呛了一下,我到卫生间洗个脸。”说完端着杯子飞快地向市政府办公楼跑去。
不是吧,喝水也会呛着。孟龙飞冲着计秘书长的背影苦笑一声。
“算了,算了。”老人转身就要走。
“等等,我们计秘书长马上出来的,一定会帮你的。大爷,等等吧。”孟龙飞拦住了老人的去路。
“等?”老人苦笑一声,“不用了,不等了。”
孟龙飞抓住老人枯瘦的手:“大爷,请相信我,如果您有什么委屈,讲出来,我一定会帮您帮到底的。”
“是吗?”老人用一双干涩的眼睛看着孟龙飞,孟龙飞点了点头。
“好吧,我告诉你。”
老人一一道来。原来,老人是龙王镇的老住户,祖祖辈辈都是在土坑里刨食的。前年镇里建了几个大工厂,征了老人的地和房子,并承诺每亩地补偿三千元钱。老人和村民也都同意了。但地征了,房拆了,被征地的村民们都只收到一张白条。迄今为止,村民们都没有收到一分钱的征地款。没了地,没了房,老人只得每天捡捡破烂换钱度日。
“那你们向上面反映过这件事吗?”孟龙飞压住心中的愤怒说道。
“反映过三年了,没用啊!没用啊!”老人无奈地叹道。
“怎么会没用呢?你们手上不是有收条吗?”孟龙飞问道。
“镇长是刑市长的弟弟,我们不管告到哪个部门,都没有回音。”
原来如此!难怪计秘书长一听到龙王镇就会被水呛着,看来计秘书长是早就知道龙王镇的事情。难道刑市长故意在纵容自己的弟弟?孟龙飞心中的刑市长形象立刻打了一个折扣。
“你能帮我吗?”老人急切地问道。
“帮,当然帮!”孟龙飞转过身用力敲着保卫科的门,单科长终于被敲出来了。
单科长伸出脑袋后的第一句话就是:“都走了吗?”
孟龙飞回答道:“都走了,风平浪静。单科长,我想请半天假。”
“没问题,没问题。不过你的手机得开着,我随时可能要写材料的。”单科长极其严肃地提醒。
孟龙飞心中暗自好笑,哪是写什么材料,明明是怕有群众闹事。
“没问题!”孟龙飞向单科长打了一个包票。
正好,丁司机开着刑市长的车进来了,而刑市长并不在车上。孟龙飞一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