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龙飞扶着席梦思站起来,强挤出微笑:“警察大哥,你看,能不能我换两个菜?天天吃这个,我受不了这个福啊!”
年青狱警眉一竖眼一瞪:“16888,你要牢记自己的身分,你是罪犯,不是皇帝。你必须老老实实接受改造,绝对不允许对党和人民提任何要求!”
年青狱警说完一摔门又走了。
他奶奶的!真他妈的官僚作风!
求人不如求己,不是还有一碗花饭吗?我孟龙飞是什么人,一块压缩饼干可以吃一个星期的,毒蛇猛兽我都没怕过,今天还会栽在这群死虾子死螃蟹的手下!
孟龙飞把花饭端到床头,把餐车和餐车上的菜肴搬进卫生间,然后从抽屉中找出几张餐巾纸,死死地把自己的鼻子堵上,又用一条枕巾将自己的双眼紧紧蒙住。
孟龙飞坐在地毯上象托千斤巨石似的托起那碗花饭,飞快地用筷子往嘴里扒了两大口,麻油蛋炒饭的味道果然美妙,入口则一股浓香直升脑海。但这样的美味并不长久,几口花饭下肚,花饭的香味并转变成油焖大虾和清蒸大闸蟹的味道,而花饭入口则感觉象石灰一样了。
即使是石灰,那也得吞下去,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没有身体怎么战斗。这一句名言是孟龙飞考上特种兵第一天接受的训练。
虽然孟龙飞蒙住了眼塞住了鼻,但孟龙飞每吃一口花饭脑海中就会浮现卫生间内的那两盘美味,花饭也渐渐如砂石一样难以下咽了。最终,一口花饭在孟龙飞喉咙中卡住,孟龙飞剧烈咳嗽几声,将花饭喷得满地毯都是,手中的花饭就再也吃不下去了。
不要紧,我是特种兵,我还能撑下去。
孟龙飞放下花饭,又背靠着床,盘膝而坐,放匀呼吸,渐渐进入了梦乡。
午餐时间到了,准确的说,是孟龙飞的恶梦又开始了。
年青狱警推着餐车进来了,看着满地的花饭,还有卫生间内的原封不动的油焖大虾和清蒸大闸蟹,眉头一蹙,厉声喝道:“16888,我警告你,到了这里就必须老老实实服从改造,顽固抵抗是没有用的,绝食更是没有用的!这只会让你的罪行越加越重!”
孟龙飞摘下眼睛上的毛巾,抽出鼻孔中的餐巾纸,脸上挤出微笑:“警察大哥,我吃不惯这些菜,行行好,每餐给我两个馒头吧!”
孟龙飞看见年青狱警极其鄙视地看了自己一眼。
年青狱警放低声音对孟龙飞说道:“16888,实话告诉你吧,郞所长出差之前专门强调过,任何人不准降低你的生活标准,否则开处分。老兄,有什么要求等郞所长出差回来再说吧。”
“狼所长出差几天?”孟龙飞问道。
“还有五天。”
五天!孟龙飞彻底崩溃了,两眼一黑,身子瘫软了下去。
剩下的日子孟龙飞彻底绝食了,躺在地毯上一动不动,只有在年青狱警进来后面对孟龙飞不知道在说什么时,孟龙飞才喃喃自语着:“馒头,馒头……”
不知道几天过后,救星终于到了。
孟龙飞清醒过来的时候,是被一阵人间最最美妙的馒头香味勾醒的。
孟龙飞微微睁开惺忪的眼睛!
果然是馒头!
孟龙飞身上再次体现了他虎狼之师的本色,一个鲤鱼打挺立起右手又电光火石的速度准确命中馒头,然后将馒头塞入自己的口中。
年青狱警在孟龙飞面前用力掐着孟龙飞的喉咙:“馒头是用来嚼的,不是用来吞的!吐出来!吐出来!”
孟龙飞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感觉自己的背象被针扎一样,睁开眼看见年青狱警、郞所长和一个白衣医生,还有一个帅气的小伙子站在自己面前。
“你瞧瞧,还说没问题,你看他的表情多么痛苦!”郞所长对医生训斥道。
“我检查过了,孟龙飞的胃真的没什么问题,他只是吃饭太快噎住了。”医生无奈地解释着。
郎所长还要说什么的时候,孟龙飞把话接过去了:“不是,不是胃的问题,是,背的问题?”
郞所长对医生眼一瞪:“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检查背。”
医生和年青狱警又准备翻动孟龙飞。
孟龙飞急忙说道:“背,没问题,我睡不惯,席梦思,你们让我,睡地上吧。”
三人又七手八脚地将孟龙飞轻轻从席梦思上抬到地毯上。
背一接触到地毯,孟龙飞顿时有了一种睡在白云上的感觉。
孟龙飞眯着眼睛,享受着背部的温软和喉咙间幽幽升起的馒头香味,鼻子酸酸的,原来天堂的感觉就是这么简单。
孟龙飞听到郞所长在旁边大声训斥道:“小狗崽,为五个馒头的事你让老子七天的公费旅游变成四天,以后走路都给我当心点!”
“是,所长!”孟龙飞听见那个年青狱警大声回答着。
原来这个年青狱警叫小狗崽!那绝对是郞所长的亲威,狼狗一家亲,难怪自己饱受折磨,这里果真是一狼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