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在乎她,便自己送她回去,我本就没有欠你何物,已经够给你面子了,你还得寸进尺,以为我是你的下人吗?”
“不是,我从没有这个意思。”王贤连忙摆手,急道:“洪姑娘几次救命之恩,在下无以为报,但因为实在担心她的安全,所以就来求姑娘帮忙,如果姑娘不愿,在下便收回此话,希望洪姑娘莫要生气。”
“我没生气。”洪雅漠然地说道:“你莫要再过来找我了,我已经做的够多了,就算师伯过来也无话可说,你快点回去吧。”
王贤微微叹了口气,见到洪雅自顾自地整理桌子,心知无望,便只好说道:“那在下告辞了。”
洪雅却理都不理,让王贤郁闷至极,便想走出去,却猛然见到一个人正向这边行来,他不由地愣在这里。
“咦,怎么还没走?”洪雅见到王贤竟然还站在这里,有些不高兴地道:“难道你还有事?”
“怎么了?”一个声音传来,随即便走进一个老人。
“师伯!”洪雅立刻反应过来,连忙走近恭声道:“弟子参见师伯。”
那老者轻轻摆手,然后看着王贤道:“听说江南大灾,你处理的很好,其他各个州县,都时有饿死人的事情传出来,独独这个小县,一切井然有序,实为不错。”
王贤一愣,连忙道:“这皆是因为百姓们知道事理的缘故,一切事情都比不上务农重要,所以昌化县才有这等局面。”
“你莫要谦虚,这的确是你的功劳。”那老者也像是很高兴,此时走到屋中坐了下来,然后又道:“你也坐下说话吧,这段时间我也是太忙,直到今天方才回来。”
“哦?老伯你去了哪里?”王贤闻言坐到那老者的对面,然后笑呵呵地道:“这段时间暴雨连绵,洪水泛滥,老伯想必在路上的也不顺心吧。”
“是啊,到处都是水。”那老者叹了口气,随即又转向洪雅道:“去泡两杯茶来。”
“弟子遵命。”洪雅看了一下正坐着的王贤,拱了拱手便走了出去。
“老夫其实也没有到太远的地方,只是在这江南一带随处转了一下,却没想到大雨不期而至,一连数日,也稍耽误了些许行程。”那老者叹了口气道:“这天灾的力量果然极大,如此大雨恐怕只有熙宁年间的那场大灾方能比拟了,唉,一路行来,虽然老夫看的太多,但也实在是接连叹气,不忍目睹。”
王贤听他所言,也是叹气道:“是啊,这最苦之人还是寻常百姓人家,经此水灾,死伤无数,凡人之力,在这天力的面前,只能悲叹。”
“不,不是这样。”那老者摇了摇头道:“这暴雨虽大,但如果处理得当,哪会死伤如此之多?我在湖州便听人说起,湖州有一小县名曰长兴,因靠近太湖,地势较低,暴雨连绵,百姓们极为慌张,皆是举家出逃,然而那个小县的糊涂官却以为此雨有惊无险,故而严令不能出走,还派了打量衙役们看着,结果过了两天,太湖一方水破,洪水直往那小县扑去,白白害死了数百数千条人命!你说若要是事先安排妥当,那些百姓们能在洪水中丧命吗?”
王贤方要说话,却见到洪雅端过茶水,然后把茶盏放在他们两人的面前,就直接走了。
“这一路上见多了百姓们的哭啼,本以为昌化也是如此,但不料竟然又是一番模样,看来老夫以前是小看了你。”那老者轻饮了几口茶水,然后慢慢说道:“这江南一代,都知道稳定民心,但却没有人想着,如何才能真正的稳定,你做的很好,值得那些人好好学习一番。”
“小子惭愧。”王贤沉声道:“其实这些天,我一直在想如何才能让百姓们安定下来,仅此大灾,诸家诸户都失了一半的家财,更缺衣少粮,这个难关,还是要粮食才能渡过,所幸有几位大富大善之人帮忙,凑了些许钱,从福建购粮,百姓于是得安。”
“哦?竟然有如此善人?”那老者闻言一愣,随即叹气道:“如今善人不多,势利不少,如此一般,也算是昌化的福气了。”
王贤微微一笑,便端起茶水喝了一口,但这茶太烫,他嘴巴刚碰到,便烫得松开,抬眼却见到那老者正自顾自喝着,不由有些好奇,难道这老者是什么江湖高人,竟然不惧高温,滚水可以入腹?
“我在这江南一带走了些许路,发现民心浮动,比往年还要甚,而且明教趁此机会收买人心,在江南一些大的州县都暗中传播教义,百姓们因为此灾,信者更众,看来明教是果真要做些事情了。”那老者若有深意地道:“这朝廷内忧外患,实在让人忧心啊。”
王贤一愣,脱口而出道:“明教?”
那老者点头道:“是啊,这明教果然是太张扬了,教众是越来越多,已经不容小窥了。”
“哦。”王贤微微一笑,像是不在乎地道:“他们也是为善事,百姓们本是流离失所,无所寄托,所以此事也属正常。”
那老者冷笑一声道:“此时小看了明教,以后自然就后悔之日了。”
王贤只是呵呵一笑道:“是祸是福,谁也说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