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方形桐木桌子摆在最上面,而旁边是两个位子,往下面分别又是几张椅子,依次排开,大门朝着阳光,整个屋子之中亮堂堂的。
王贤从侧门而入,便见到陆收和李瑞等人都已经坐好,正互相说着什么,他便直接走到主位上坐了下来。
“大人,你找我们有事?”陆收见到王贤坐正,便直接问道。
“嗯,我叫你们过来,是为了商议河道动工的事情。”王贤也不多说废话,看了看陆收和李瑞道:“你们两个有什么看法?”
“河道?”陆收和李瑞互看了一眼,随即就道:“大人的意思是要在开春动工?”
“不。”王贤摇头道:“就在当下,早一点动工的话是最好不过,目前冬闲,而且还未到寒冷时节,真是动工的好时候,待到开春以后,大家就又要忙着农事,就很难聚集起来了。”
“只是仓促之间,不太好组织那么多人吧,难道要让全县百姓们都上?”陆收迟疑了一下,随即又道:“如果这样的话,也要费上一番功夫了。”
王贤呵呵一笑地道:“不必,其实我之前和李瑞已经合计过了,这个河道动工不能一步行之,李瑞,你给陆县丞说说。”
“嗯,陆大人,之前下官和大人商讨过此事,觉得河道堵塞,淤泥沉底,已经不是一日两日了,所以这清理河道的事情也不是一两日可完成的事情。”虽然因为那次的事情,陆收和李瑞有些隔阂,不过陆收很是油滑,不久就又和李瑞有说有笑起来,此时李瑞肃声道:“我们想分几次动工,专门挑着闲季开工,所以今年冬季是第一次开工,不用动员太多人。”
“原来是这样。”陆收想了想,又道:“此事应该发一个布告,然后征集河工,让一家出一个劳力,然后着人监工,我估计可以动工两月,不知大人的意思?”
“嗯,我的想法差不多。”王贤沉吟道:“至于后勤粮草问题,我还要麻烦一下黄老爷,这次我们县衙要从你那里购得不少粮食了,你帮忙筹集一下。”
“草民定然竭尽全力,保证粮草不缺。”本来坐在下首的黄仁自感无事,听到王贤提起,连忙回应道:“我已经和福建的几家铺子有了路子,想来调集粮草的问题不大。”
王贤微微一笑道:“嗯,据说你的铺子已经在杭州的其他几个县开起来了,实在可喜可贺。”
“这全是拜大人所赐。”黄仁虽然客套,但还是有些得意,这几个月来,他尝试着在外县开粮铺,本来以为客被主欺,谁知道因为名声之事,那些外县格外欢迎,如此以来,在这几个月之间,他在杭州的几个望县都开了铺子,算是大为红火。
王贤笑道:“铺子大了,便多请一些帮手,也多搞点门路,不然被地头蛇欺负了,可就丢了我们昌化县的脸了。”
“大人放心,这个我是知道的。”黄仁笑呵呵地说道:“目前各个铺子都还顺当,虽然有过小矛盾,但也解决了。”
王贤呵呵一笑,这个黄仁还真不愧为奸商,对于这方面他确实有天分,那些家粮铺本来是没钱开的,但是黄仁竟然想出了绝妙的筹钱法子,和那些官府们合作,然后利用名气,抢断市场,而且他很多手段并用,杭州之中,还真是无人不知这个粮铺了。
陆收斜眼看了一下黄仁,也是一笑,这个奸商挺知道孝敬的,前几日还送来一个花石,也是价值不菲,只不过看他的样子,应该捞了太多的油水,以后再问他要一点。
王贤又和诸人商量了一番,把一些出现的事情考虑清楚,而后才道:“好了,诸位便回去准备一二吧,此事应该快点宣告,让那些衙役们多多跑腿,而各个村庄的保长之类的也要他们多多说一下,别到时候催人出了问题。”
陆收和李瑞都是点了点头,随即便都告辞而去。
诸人刚刚出去,朱强便带着黄宽急冲冲地跑了进来,却见到屋中只有王贤一人了,他连忙道:“大人,黄宽来了。”
“怎么来的这么迟?”王贤颇有不满地道:“好似有一个时辰了吧。”
“回大人,卑职是奉了差事,前去唐庄,所以朱强一时半会没找到我,而卑职也不知大人召见,所以过来晚了,请大人恕罪。”黄宽立刻恭声而言。
王贤微微一笑,随即对朱强道:“去让人泡两杯茶过来。”
“你坐下吧。”王贤笑呵呵地指了指一个椅子,然后自己也坐下道:“你办事我是知道的,认真的很,我哪里会怪你,不过你可知我此次叫你过来有何事?”
“卑职不知。”黄宽沉吟了一会儿,还是摇了摇头。
“你是昌化人,也知道那条长长的河道吧?”王贤微微一笑地说道:“我听老人们说,在以前,那是整个昌化县赖以活命的河道,没到春忙之时,河道便灌满了水,让昌化县一片绿色。”
“可惜好景不长,这河道长年失修,淤泥越来越多,又布满了杂物,到了这些年,整个河道烂成一团,每逢旱季,这昌化县想要迎水都是不能,而到了雨季,水又通过那条破烂的河道,危害百姓,上次暴雨,你也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