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一下,还是没见到什么人,心中不由地有些疑惑,却还是走回书房了。
她正要坐在,猛然觉得不对,立刻转过身来,却见到一个少年,面若冠玉,正微笑地看着自己。
李清照一时之间愣在这里,许久并未说话。
那少年便是王贤,他见到李清照只是呆呆地看着自己,不由奇怪地道:“李姑娘,李姑娘?”
李清照的突然展颜,笑容便如那夏日之花盛开,又像那石子入水一样荡开,慢慢地道:“王公子,你……你终于回来了。”
王贤呵呵一笑,舒了口气道:“是啊,回来了。”
李清照低声道:“那日你失踪以后,我便到处找你,后来听到那个陆大人说你没事,只是到外面去了,但是我却不信,心中担心你莫出事了,而这一天一天过去,却依然没见到你回来,我心中确实担心地紧。”
王贤柔声道:“没事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李清照正要说话,却看到王贤正拿着一个小拐杖撑地,而单腿微抬,很是怪异,她连忙问道:“你的腿怎么了?”
王贤苦笑道:“没事,只是摔坏了而已。”
李清照急忙走了过去,直接把王贤扶到这边的椅子上坐下,方才说道:“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我去帮你叫大夫过来。”
王贤连忙止住她道:“不用了,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就不要劳烦大夫了。”
他靠在椅背上面,微微转过头来,却见到这书房之中摆设依旧,那些堆放着的案卷还在那里没动,而那外面的盛阳却没有点滴照过去,看上去有些阴暗。
李清照顺着他的目光,也是看到那些案卷,便淡声道:“这些天我闲着无事,便把这些案卷左右整理了一下,已经简要地记录在册,就放在这边,王公子若要查案,也可以参考一二,以为帮助。”
王贤点了点头,却没有拿过来看上一眼。
李清照有些奇怪地看着他,小声地道:“王公子,怎么了?”
王贤抬眼看了一下李清照,然后便叹道:“我以前实在是太冲动了,如今想来,冲动最为误事。”
李清照迟疑地道:“你是说那日要去找他们论理之事?”
王贤摆摆手道:“不是这事,而是……就说那些摆放在这里的案卷吧,我就是太冲动了,当时一怒之下报回来,想着要把这些案件调查清楚,清明吏治,现下冷静想了一下,方觉是空有一腔热血,却未能成我心中之事。”
李清照慢慢地道:“清明吏治,本就是你心中之愿,你又何必自责?”
王贤沉声道:“我太过激进了,刚刚上任便开始调查旧案,果然是我这个愣头小子才会做的事,而后又带着情绪处理那张老八之案,虽然未酿成大祸,但亦是影响不小,而这一切皆是因为我不够沉稳所致。”
李清照微微一笑道:“你又何必埋怨自己,以我们这样的年纪,但凡做事必会冲动。”
王贤叹了口气道:“如此之话,不能作为理由。”
他这时站起身来,腿上依旧传来阵阵疼痛,但是他却不以为意,对着李清照道:“你先待在这里,我去找一下他们。”
李清照连忙说道:“你脚不灵便,我扶你过去吧。”
王贤微微迟疑了一下,便道:“那还是叫他们过来吧。”
李清照点头道:“那我帮你去喊。”
王贤微微一笑,便又坐了下去,顺手便拿过一本书卷。
这是一个昌化县的县志,里面都是书记官监理所述,条理详细,涵盖颇多。
虽然其中颇多赞美县官和朝廷之词,但是王贤却依旧可以看到里面的疾苦之语,比如记录元丰三年的大洪水,江南一带受灾颇轻,但是昌化县却是有半数人流离失所,当年收成惨淡无比,就连官府也不得不做出样子,省吃俭用,以慰民心。
而其中所写的昌化各个市镇,各个庄子的情况,虽然平淡,却让王贤慢慢地翻阅着,边看边摇头。
过了不久,便听到外面有了声响,随即便是包特那走了进来,他一见到王贤便要张口“塔布”,却听到旁边的笑声道:“下官早就知道大人你是大福之人,一定没事的,果然不出所料,大人完好归来,实在是可喜可贺。”
王贤不禁苦笑,那全身还有些酸痛,便是在提醒着自己,自己并不是完好归来,但他也不想多说这个,只是点点头道:“陆主簿便坐吧,包特那哥哥也坐下。”
李清照这时在门口向他看了一眼,便是微微一笑,自己走了出去,然后又把门带上了。
包特那这时立刻说道:“塔……王贤,你没事吧,他们抓到你怎么样了?”
王贤微微叹了口气,然后便道:“没什么,只是打了一顿而已。”
陆收立刻怒声道:“是不是洪渡均那个老王八蛋干的?这个老王八真的是不要脑袋了!”
王贤看了一下陆收,淡淡地道:“的确就是洪渡均,他因不满我上报杭州,撤了他的职,所以一时丧心病狂起来,要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