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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汴梁风月 第95章 学正罚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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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儿一动不动地等学正问话。

    胡应尚这时极力的克制住自己,对着王贤道:“你姓甚名字,为何在课堂之上,公然大叫?”

    王贤现在依然困的不行,但这时他也感觉到胡学正的火气,这时小声地道:“学生乃是北路斋水字房间的王贤,适才……适才,哦,适才学生想起了先生说的有些不对,一时激动之下,高声一叫,挺而直立,还望先生能够恕罪。”

    胡应尚气道:“胡说,老夫研习古经几十年,你说哪里有不对?”

    王贤这时绞尽脑汁地想着胡应尚方才说些什么内容,好像是诗经,但是他不知道胡应尚说到哪里了,这时听见胡应尚问起,只好支吾地道:“学生不敢说,怕先生会罚学生。”

    胡应尚这时怒气有些消解,嗯了一声道:“你说吧,老夫不会责罚你的。”

    王贤只好胡诌道:“请问先生,何为诗经?”

    胡应尚冷笑道:“先圣人所吟诵之诗,夫子记录于简,编订臣册,是为诗经,你又何言于此?”

    王贤呵呵一笑,心里想着说辞道:“先生此言差矣,诗经并未单单一册书卷那么简单,其文包罗万象,有记先周祭祀、诸王之礼,有记中原民风、江湖野人,有记大河山川、漠北草原,其文亦非单调记事,圣人之心便是融入圣人之言,便如‘假乐君子,显显令德。宜民宜人,受禄于天。保右命之,自天申之。’此句,先生以为何解?”

    胡应尚有些惊讶地看着王贤,继而道:“此文乃是大雅生民之计,乃是述成王循旧章而使民安,继而百姓爱戴之事,此又如何?”

    王贤摇头道:“非也非也,此篇并非述说此事,而是另有目的,先生试想,其时周公侍成王,年已久矣,法制皆全,四海升平,为何言成王却不言周公?所以学生认为此文非说成王,而说其时的大周天下,‘干禄百福,子孙千亿。穆穆皇皇,宜君宜王。’非成王有子孙千亿,乃是周也,非成王穆穆皇皇,乃是周也,而后又言‘威仪抑抑,德音秩秩’,亦是说大周之威,大周之德,非是言及一君王也。

    而且学正应知,此文乃是春秋之际,没落大夫所作,其时周礼已崩,天下始乱,人心非古,虽有夫子等诸圣人奔走四方,也不能挽天下于水火,故而大夫咏叹生民,乃是缅怀成王之时,周礼健全,四海皆平之事,亦是拿其时之周和彼时之周作比较,故而越发感叹起来,是故此文非赞成王,而赞周制,非扬成王,而扬周礼。”

    他洋洋洒洒这么多话,真让舍内诸人感到惊讶,胡应尚这时皱眉道:“胡说八道,成王便是先周!”

    王贤一愣道:“君主是君主,国家是国家,怎能混为一体?”

    胡应尚见他疑惑,有些得意起来道:“小子不知也是无罪,且听老夫说来,岂不闻‘国君’之称?君便是国,国不可无君,此乃是天道,就像有日出于苍天之上,有泰山立于中原之地,君王之道,便是如此,若国无君则不立,何言为国,故而国便是君,君便是国。”

    他这一番君国论王贤根本听不进去,他现在仍然困的要死,立刻出言道:“先生所言甚是,是学生错了,多谢先生教诲。”

    胡应尚点了点头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过而改之,善莫大焉,你知道错就好了。”

    王贤一听大喜,立刻准备坐下,却没想到胡应尚又道:“然而你在课堂大声吼叫,扰人习经,惊人聆言,虽然是情之所至,亦是不得不罚,你便现在出去,在东边斋门口站上两个时辰吧,自下午可回房间,算是对你不尊经义的惩罚,去吧。”

    这话让王贤一汗,本来以为耍个小聪明就没事了,没想到这个胡学正果然是天生如此苛刻,他“哦”了一声,直接从炉亭门口走了出去,来到了斋门那边,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其实胡应尚给他的惩罚算是轻的了,只是让他站在这里两个时辰,要是平常,他一定会大怒之下,先打上几下,然后再狠狠训导,只是王贤给他的印象不错,所以他不忍罚的过重,只是让他站两时辰。

    这边一个人没有,外面虽有寒风,但王贤也可以安心睡觉,他直接把脸靠在墙壁上,两手扶着墙,身体往前倾,然后就这样睡了起来。

    他实在太困了,适才虽然经过那胡学正一吓,但是困意并未消减,这时侯睡的极为香,就连外舍诸生已经休息后还不知道,那些士子们见到他扒在墙壁上,摆出一个很怪异的姿势,像一个干枯掉的癞蛤蟆,引得众人哈哈大笑起来。

    汪洙这时已经看到王贤了,他连忙走了过去,使劲地晃动着他,连声道:“臣贝,醒醒,醒醒!”

    王贤睡眼惺忪地看了看周围,然后打了个哈欠道:“已经休息了?”

    汪洙点头道:“现在回去吧,大家都在看着你呢,你这种姿势实在太过怪异了。”

    王贤这时才发现自己的旁边围了一群人,正在朝自己指指点点的,他不由有些尴尬起来,本想直接走出去,随即又想了一想道:“德温啊,你可知我适才在做什么?”

    汪洙一愣,奇怪地看了看王贤,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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