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傍晚的时候答图已经醒了过来,她喝了点东西,便又有点力气,非要缠着去看那个大萨满的仪式不可,塔布闹不过她,就带着她一起过去了。
大萨满阿逼亚搞得气派很大,有六个小萨满站在他的旁边,都站在台子上面,合不勒坐在最上位,然后是日格拉和大胡子其木格,塔布带着答图过来后,周围的人赶忙让坐,因为盛传这个小女孩是那箭神哲别的转世,就是因为她的那一拉弓射箭才挽救了整个乞颜部,这些人都是怀着崇敬的目光看着答图,使得答图也不好意思起来。
由于合不勒和日格拉他们的督促,除了一些在外面放哨的兵士们,基本上部落现在剩下来的人都在这里了,在里面一层的是乞颜部的那些那颜们,外面密密麻麻地围着一群人。
这个驱邪仪式真是太重要了,现在乞颜部的人都相信不知道为什么得罪了长生天,遭受到了如此之多的灾难,所以必须要把这些灾难驱逐出去,才能开始新的生活。
塔布坐在合不勒的旁边,手里拉着答图,看着这场上的那个老神棍带着六个小神棍的表演,那些人敲着鼓、摇着铃,一会做出奇怪的动作,一会又跳起来,比起之前在弘吉剌部看得差不了多少,就是多了些人并且跳起来也不感到乱。
看着这种仪式,听着他们念叨着咒语,塔布不由地感到烦起来了,这时候真想拉着答图回去,但转头一看,却看见她正虔诚地望着台子上面,看着这些神棍的表演呢。
塔布不由哑然一笑,自己终究不像是草原上的人啊,没有一颗虔诚的心。其实信仰这东西多数都是信则有、不信则无的,就像上面的那些萨满们,自己都在心里叫着他们神棍,其实他们自己觉得自己是最接近长生天的,是一种可以通神灵的人。
这仪式进行了很长的一段时间,这个阿逼亚大萨满果然很厉害,不同于其它的萨满,他把这场中的气氛营造的极为活泼,竟然让人觉得十分有趣,一直到了尾声,大家还觉得余兴未尽。
塔布这时候开始关心起来,这个大萨满应该要说出让那颜们捐出牛羊了。
果然大萨满阿逼亚被老祖先“附体”了,然后说了一大段另人惊讶的话语:“乞颜部我的子孙们,你们的灾难是因为你们的罪过太深,要洗掉罪过,必须要虔心向长生天祈求,并且将你们的牛羊和马匹都交给我的后代,斡难河的儿子,你们的大汗合不勒,让他看管着你们的牛羊,让他来给你们的吃的肉、喝的奶,这样灾难便会消除,乞颜部就会永远地安定。”
塔布心中微微一失望,这个老神棍说的太直白了吧,一点迂回的技巧都没有,说出这样的话没有感染力,没有任何动人的地方,谁会信才怪。
可惜他错了,大萨满的影响之深实在是他无法想象的,这些那颜们虽然一向贪婪而又吝啬,可是受到了这样的感染却不禁犹豫起来了,若是不把牛羊上交给斡难河的儿子合不勒,不仅自己有灾难,还会让整个乞颜部都有灾难,况且大萨满说了等到明年的夏天后,灾难就会完全的消失,到时候会把所有的东西都返还回去,并且外多加一两头。
合不勒和日格拉满脸怪异地看着塔布,心中明白就是塔布出的主意,没想到还真的行得通了。
这些那颜们刚开始还颇有犹豫,但是日格拉大首领随即就表示要把自己所有的牛羊上交给伟大的大汗合不勒,然后大家纷纷地说着要让合不勒保管他们的牛羊,让他们渡过灾难。
塔布大为惊讶,这也太离谱了把,这么失败的一趟说法竟然还有如此的力量?看来信仰的力量实在是太恐怖了。
不过这么容易地就解决这个问题了,看来集中化的手段可以行使下去了,他不禁地向那老神棍投去一个感谢点眼光,却见阿逼亚不喜不怒,一幅高人的模样。
塔布不由地在心中一笑,随着这仪式的结束,祭敖包之后,合不勒一把拉住塔布道:“你用了什么手段让大萨满帮你的?”
塔布笑了笑道:“大萨满不是帮我,而是在帮大汗你啊,帮整个乞颜部啊!合不勒,明天一早,我们就选拔人来统计牛羊数,然后制定详细的计划,务必做到杀了几头羊都要有数,这个管账的我想乞颜部应该会有的。”
合不勒有点担心地道:“我怕到时候牛羊一朵会乱起来,几万头啊,谁能管的了啊?”
塔布拉起答图,自己也站了起来道:“你可以把整个乞颜分成几个区,然后每个区管理多少头牛羊,让这些人们统计好牛羊后每过一个月就报给你一次,不要马虎这些,关系到整个乞颜部所有人啊。等到了明年夏天,你就可以轻松的把牛羊还给别人了。”
日格拉沉吟道:“如果明年全部还掉的话,可能剩余不了多少头,不够给另外的那些人啊。”
塔布心中想到,这个问题那么好解决还说出来,要是一次性还不掉那就分期付款嘛,他说道:“要是明年还不掉牛羊,可以先还一半,然后供应的食物也是减掉一半,让这些牧民为大汗劳动的时间也减少一半,这样的话等再过一年就可以全部还掉了。”
日格拉大声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