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耳塔一拍包特那的头道:“哼,想不到你连自己的父亲都瞒着!要不是今天这事,我还真不知道有一个百发百中的草原神箭手儿子呢!”
合别笑道:“利耳塔兄弟,这你还不高兴,我想有这样的儿子还找不到呢,包特那啊,你以后要好好练习射箭、马术还有摔跤,今日你也看见了吧,这个塔塔尔部多么的欺人,可是实话说,他们也就是仗势欺人的一部分而已,这草原上还有更多的部落,他们会骑着马、拿着箭来踩死我们的男人、掠走我们的女人,我们要靠什么来保护我们的部落呢?”
包特那沉声回答:“要靠胯下的马和手中的刀与弓!”
合别与利耳塔对视哈哈大笑,巴托也是微笑地道:“好一个包特那!你是我们弘吉剌人的骄傲,也是整个草原上的的骄傲!保护好弘吉剌的重任就交给你了,要记住,你的责任就是为了弘吉剌部,没有比这个还要重要的了!”
包特那郑重的点了点头,利耳塔也是道:“好啦,包特那你要记住巴托首领的话!现在也该回去喝点马奶酒好好的庆祝一下了,合别兄弟,你也到我的毡包里喝点马奶酒啊!”
合别笑骂道:“现在没心情喝酒了,和那个宏图比马输了到现在还窝心呢!”
利耳塔也是面色深重,叹道:“我也从未想到这个宏图是如此的厉害,纵马奔驰,他和那马像是融为一体了,如闪电一般,合别兄弟,你也不要太过在意,这草原实在太大了,我们不知道的人也是太多了!”
包特那向那天上望去,却见到太阳已经被染成一片红色了,晚霞虽未散开,但还是很有趣味。
…………
合别回到自己的毡包的时候虽不算晚,但也是不早了,刚一进屋,就听到他的儿子也列先拉着他道:“父亲,忽察儿病了,头上还很烫呢!”
合别一惊,忽察儿是他的小儿子,今年才五岁,草原上的小孩子五岁就很抗病了,但是一旦得上了那个“冷热病”就坏了,轻则难受好多日,重则生命不保。
“你母亲呢?快给忽察儿喝点热的马奶啊,现在忽察儿在哪?”合别急匆匆地问道,赶忙向里面走去。
他的小儿子忽察儿正躺在羊毛绒垫上面的整兽皮上,眼睛紧闭,脸上、胳膊、小腿都是红红的,还在可叫着冷,合别的妻子悉麻安正担心的看着孩子,哄着道:“忽察儿不要冷,母亲在这里呢,别怕冷啊,母亲在这里呢。”
合别大步走过来,颇有点害怕,虽然草原上这种恶疾死亡率不是太恐怖,但是确实有生命危险,他低首对忽察儿道:“小忽察儿,听你母亲的话,挺过去啊!我去找萨满去给你驱邪治病!”
他对也列先交待了两句,急匆匆地跑了出去,骑上马向弘吉剌的大萨满的毡包方向行去。
草原上的人信奉萨满,认为萨满能与那长生天、与大地相沟通,是神的中介者,一旦有人生了病,那是因为染上了邪,一定要萨满请神来驱除邪魔,还原人性,所以忽察儿现在染病,他马上就想着去请大萨满,希望能够请神驱邪。
草原上有无数的萨满,但是出名的也没有太多,像弘吉剌部这个大萨满博德,上可通天、下可唤地,是远近闻名的萨满,弘吉剌的一般牧民家有人生病一般都请不动他,但是合别是首领,地位比较高,自然可以去找他了。
这萨满住的毡包可不同平常人,有着木头柱子撑起,上面还有契丹人的雕纹,宽大不说,四处都是青色的痕迹,表示着萨满代表着那高高在上的长生天。
合别赶忙下马,走进毡包里,却见到里面只有一个青年和一个女仆人,并没有博德大萨满。
那个青年是博德的儿子特必勇,虽然出生在萨满之家,却不是一个萨满,见到合别后忙问道:“合别首领,你来这有什么事情吗?”
合别一扫这毡包,很是简洁,并没有多少东西,那些法器之类的东西都已经不见了,他忙道:“特必勇,你父亲伟大的萨满呢?他不在毡包里?”
特必勇摇了摇头道:“父亲一个月前就已经向那西方的山那边行去了,说是要去体悟长生天的意志,合别首领,你找我父亲有什么事情吗?”
合别一急道:“我的小儿子忽察儿,犯了邪灵,现在全身正在发热呢,所以要仰求大萨满给他看一看,请求天神,驱除邪魔。”
特必勇惊讶地道:“就是那个小顽皮的忽察儿吗?想不到他会犯邪,但是我父亲已经远去,不知踪影了,现在我就是想找也找不到他了啊!”
合别一跺脚,急道:“那怎么办,怎么办呢?难道去小牧户里随便请个萨满吗?他们力量不够,肯定驱除不了如此恶疾!这可如何是好!”
特必勇也替他颇为焦急,但他又不是萨满,也毫无办法,只好劝他道:“合别首领,你就请个力量稍微大一点的试一试吧,我听父亲说过,要驱除恶疾必须要趁早啊!”
合别点了点头,急急忙忙地上马而归,去找寻一个萨满了。
他刚走没多远,却发现已经到了金水河畔,临近那些塔塔尔人的帐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