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余安到达城北墓园的时候,他只看到了水云孤孤独落寞的背影。
这个地方已成为了一个没有灵魂的墓园……
水云孤的心里很难受,那些鬼每天聚在一起天南地北地和他闲聊,这个墓园就像一处避风港,在这里没有外面那世界的纷繁复杂,没有**和堕落,有的只是可以倾诉的朋友。而就在刚才,他们就这么消失了,没有留下半点痕迹、线索,事先也没有任何征兆。
到了这时,水云孤才明白,失去一些东西,远比得到来得容易,就像他曾经失去了父母,如今又失去了这些朋友……命运总是悄无声息地到来,当我们意识到什么时,事情其实早已不可挽回……
“小孤,回”余安上前拍着他的肩膀道。
“师父啊……我们这些所谓的十殿阎王又有什么用呢……我连这些游魂都保护不了。”水云孤叹道。
“我们也是人,人都有办不到的事情,只要相信自己做的是正确的,并且尽力,那就足够了,没有人可以拯救全世界的……”
水云孤沉默不语,不知是在消化余安的教诲还是依旧沉浸在悲伤的氛围中,片刻后,他终于开口道:“只有这件事,我不能坐视不管!无论那幕后的人藏得多深,我都要将其查出来……师父,请帮助我!”
余安点头:“这件事没有你想象中的简单,我已隐隐有一种预感,这些表象的背后……涉及到我们难以预测的凶险……”
…………
薛灵回到了住处,她将自己独自关在房中,虽然夜已深,但她难以入睡。
又是一次灵魂大规模消失,而且和上一次的间隔同样七天,她这次没有亲自到现场去,因为她已探查到水云孤和余安的灵识去了那里。
薛灵的想法是:如果自己一直以来的调查都没有进展,肯定是哪里出了问题,不如这次就交给别人这位宋帝王前辈能否找到些她所不查的线索。
摘下眼镜、解开头发,薛灵不再是那个四眼钢牙妹了,这样一个恬静温婉的美女,如果早生些许年月,欧洲文艺复兴时期的画家们会打破头去抢这个模特,为的只是用自己手上的画笔将这容貌镌刻为永恒……
当然了,薛灵平时的打扮的确算是暴殄天物了,女孩子从小没娘,很可能会变成假小子,或者就是这种疏于装扮的类型。
心事重重的薛灵决定洗个澡来缓解一下情绪,毕竟灵魂消失事件困扰她已久,就算再去纠结,也难有什么突破。
她走进浴室,正要褪去衣衫之时,忽然有了种古怪的感觉——房间里还有人在!
薛灵天生就有非常强烈的直觉,这也和她的灵能力有关,这种直觉甚至可以感知到任何方式都不能探查的领域,因此,她十分确定,在浴室的门外面,就在她刚才所处的卧室里,有某个陌生人存在。
能够无声无息进入薛家的豪宅,又潜入她这薛家大小姐的房间里,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就算十殿阎王也未必可以。想到这一点,薛灵更加紧张起来,门外的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真没想到呢……在墓园那里都没被抓出来,却是在这里被你给发现了……”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他似乎知道了行踪败露,也不想再藏的样子。
薛灵拉开了浴室的门,看到一个穿着黑色夹克的男子正坐在自己的床上,从这家伙的脸上看不出年纪,他要是穿上西装,可能像个三十多岁的成功人士,他要是换上短打,说是十八也绝对有人信,他的神情很自然,好像是坐在自己家里那么自然,而且脸上还挂着仿佛掌握着一切的神秘微笑。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文森特。”
“你是怎么进来的……”薛灵已经提高了灵识,神经高度紧绷,她从这男人身上探查不出任何东西,这个文森特就像一个谜,唯一能确定的是,他散发出极度危险的气息。
“我来的似乎不是时候呢……”他把头转到一边。
薛灵这才注意到自己除了上身一件宽大的衬衣以外,其实是一丝不挂的。她脸上不禁发烧,也顾不上其他,赶紧关上了浴室的门,用浴袍把自己裹严实才出来。
文森特也不着急,他总是很淡定,任何时候都是这样,直到薛灵第二次打开门,他才回过头来:“打点好了?”
薛灵似是有些恼怒:“你究竟是什么人?有什么企图?”
他又笑了,而且是摇头苦笑:“你想象中那个‘企图’,我肯定是没有……至于我的身份嘛,你就当我是神仙好了,说多了,怕引起你误会和反感,我要是解释呢……又可能越描越黑……”
薛灵的脸上还是写满了怀疑,这也难怪,这世上哪儿来这种在晚上摸进少女闺房的神仙……
文森特说不解释,那就真不解释,他直接进入了正题:“我这次来呢,主要是想传达一个信息给你,我只说一遍,全是重点,你要记好,确保传达给余安他们。
首先,关于灵魂消失事件,你的推测是正确的,灵魂不是被消灭了,而是转移了,完成这件事的人也的确只有一个,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