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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回 侠隐草舍恋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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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棉被给她搭在身上。她周身像散了架子,骨肉酸痛,挑了几下眼皮,便又合上了。

    老人坐在木墩上,用大烟袋拧了一锅子烟,从壁炉里拨出块火炭,把烟点着,“巴哒巴哒”地抽着。

    九月拎着瓦罐回来,顺手把瓦罐吊在壁炉旁,给羊奶加温。接着从爷爷怀里抱过婴儿,“哦哦”地摇晃着,小孩毕竟是饿得够呛,小嘴撇撇着直“嗯嗤”。九月拎过来瓦罐,用小勺儿舀出温热的羊奶,“嘘嘘”地吹了两口,然后伸出舌尖儿试了试冷热,感觉合适,这才送到婴儿嘴边。这小家伙“吱吱”地喝得可带劲啦,一口气喝了小半罐子,这才“吱吱丫丫”玩儿起来。九月也没工夫逗他玩儿,把他放在火炕上,转身进了厨房。

    半个时辰后,他开始大盆小碗地往屋端菜上饭。嗬!还真够丰盛的,稀的是小米粥,干的是大馒头;菜有野雉肉丝炒酸菜,豹肉炖土豆,清蒸鹿脯,野猪肉炖粉条,凉拌青萝卜丝。

    待一应饭菜摆放在木桌上之后,姑娘翻了个身,也坐了起来,只是闻到旱烟味儿,呛得连打两个喷嚏。

    老人立马捏灭了烟,摇了下头道:

    “都怪我有这么一口嗜好,看把你呛的。”

    姑娘一笑道:

    “没事,只是我太娇惯了,其实这味儿挺好闻的。”

    老人开心地笑道:

    “姑娘真会说话,请恕老朽冒昧地问一句尊姓芳名,家住何方?”

    她注视着慈眉善目的老人家,又很快避开那洞人肺腑的眼神,含几分羞涩地道:

    “小女子家住京城,免尊姓凌,草名剑虹。”

    九月在一旁不高兴地道:“爷!别老问东问西的啦,人家还不知道几天没吃饭了呢。”

    老人瞪了一眼九月,回头向凌姑娘歉疚地一笑说道:

    “看我都老糊涂了,快赶热吃吧。九月!给爷搬坛子酒来。”

    九月脖子一梗道:“不中!你还欠我两根胡子呢。”“看看!没完了吧。这不有客人吗?好孙子!咱从今儿个起,我保证再也不弹你脑波啦,你也别再揪爷的胡子了。这酒呢,让爷随便喝。”“您自个给自个定规矩,还不尽自个合适。”

    言罢,九月从木柜里搬过来一坛酒。老人起开酒封,一股酒香溢出。他眯起眼来闻了一下,然后咂了下嘴,朝凌姑娘笑道:

    “姑娘!酒是自家酿的,这可是我喝着最上口的。来,喝一碗,解解疺。”

    凌剑虹馋得咽了口唾液道:

    “爷爷!不怕您笑话,我虽生长在大户人家,可见酒就馋,娘说我肚子里有馋虫。您不介意的话,小女子借花献佛,敬您一杯。”回头对九月道:“小哥哥!我也敬你一杯。”

    老人一摆手道:

    “不用管他,他喝酒跟喝水似的。前几天我和他拼酒,可把我灌懵了,给他美到自称什么酒仙酒圣,夺去我的酒权,害得我想喝口酒就像叫花子似的。”几句话说得让凌剑虹注意上了九月,左看两眼,右看两眼,然后低下头自语道:

    “在哪见过呢?”

    “哎!那也许是上辈子的事,也说不准嘞!也许是上辈子的事。咱且不去管它。来!为本世相逢吧,连浮三大白!”

    一沾酒,九月便上来了精神头。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隐居多年的老人,更想多了解一些江湖上的近况,便开口问道:

    “凌姑娘既是京城人氏,咋流落到这来了?”

    一听此言,凌剑虹鼻子发酸,泪水在眶内直打旋儿,仰面轻叹道:“唉!老爷爷呀!这话说来可就长了。恕个罪说,家父凌云飞”

    老人听到此,心头一震,但很快又平静下来,微笑着听她娓娓叙来。

    “江湖上人送雅号只手擎天,曽在朝廷任内务府总管。因忠心朝廷,得罪了当朝权奸杨国忠,恐其加害,便挂印出走,离开是非之地,与家母柳静修行走江湖。不想杨贼派出神武营宣节校尉飞燕秃子韩光普等人,一路追杀下来。点苍山一战,我怀抱义父九头大鹏王子英之子连夜逃了出来,流落至此。尚不知父母,义父生死如何?”说完,泪水又簌簌滚下。

    老者磕了磕烟袋锅,缓缓站起身来说道:“飞燕秃子韩光普!想当今之世,还能有几人是他敌手?不是老朽长他人威风,据我所知,可以与韩光普一较长短者,恐怕只有天山摩云洞上清道长,还有早已隐居的紫光上人了。”

    看到老者那忧愁的面孔,凌剑虹心中暗想:值此乱世春秋,切不可连累他人遭此无妄之灾。还是及早离去,上天山寻找上清道长吧。哪怕是历经千难万险,也要把义父之子交与上清道长,以了却义父心愿。

    想到这些,便起身一福道:

    “老爷爷!承蒙您指点,剑虹感激不尽,日后定当相报。小女子这就起身前往天山摩云洞,好將义父之子交与上清道长”

    老者捋髯笑道:

    “剑虹姑娘,天山乃是虎狼横行之地,夜间行路,恐多有不便吧!就算你有功夫在身,可孩子需要休息啊。依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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