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相和张志远在书房聊到二更,呆瓜精神非常好,但由于担心张相明天早上早朝时,精神不佳,向张相行了一礼节,便告辞了。张相也欣然允许,感觉身上的负担一下子轻了不少。
走在寂静的石子小道上,张志远精神极其亢奋,得到张相的许诺,他知道最让他为难的枷锁已经卸掉,从此以后,再也不用担心风吟会嫁给别人。石子小道右边是一条幽幽的池塘,皎洁的月光洒下,水面上便折射出一道道银光。张志远微微一笑,打了一个响指,本来已经枯死的荷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起来,转眼间,整个池塘就布满了洁白的荷叶。张志远的心神完全沉浸在这片美丽而欢快的景色当中,直到,一声叹息把他从深沉感悟中拉了出来。只见一名身穿素衣的长发女子,背对着张志远,双眼出神的望着池塘内的景色。
本来很神奇的景色,似乎并没有给她带来任何兴趣,一双无声的眸子,散发出幽怨的光芒,如绸缎般的细软黑发,如山路般弯弯曲曲的竖在冰冷的水中。雪白如莲藕的玉足,随意的放在冰冷的水中,整个场面如同生活在地狱宫殿中的潘多拉一般,寂静而幽怨。
张志远从模糊的背影中,判断出此人正是自己喜爱的风吟,于是身体微微一跃,便落在风吟的身后,正要说话的他,却听道风吟轻声吟诗道:“侯门一入似深海,欲讯卿卿问鬼神。此情惘然逝如梦,镜花水月原非真。明眸皓齿艳无双,比拟圆月两相仿。惆怅婵娟多寂寞,欢情只供一夜长。曾慕鸳鸯效双栖,南谷林深叶迷离。除却鹦哥谁人晓,莫将幽情向人啼。日暮瞒得众人行,却向宠犬语叮咛。慎勿说道人去也,归时禅院近黎明,哎。”幽怨的叹息声,幽幽的传进张志远的耳中。
张志远有点奇怪的想到,是什么让风吟如此难受,竟然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独自坐在池塘边,轻吟如此悲伤的诗经。似乎不愿打扰此刻的宁静,但却又无法克制住内心希望得知真相的张志远,上前两步,坐到风吟的身旁。柔声问道:“丫头你怎么了,为何吟唱如此悲伤的诗经?”
风吟没有回话,眼神空洞,张志远算是知道,为何风吟刚刚为什么对池塘内发生的诡异,没有任何动作,原来她的心神早已不在此地,眼前的美景和耳旁的声音,都被她自动过滤了。张志远心中微微难受,用手拍了拍风吟的素肩,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空旷和悠远:“丫头,出了什么事情,谁欺负你了,我帮你揍他。”
似乎是心神感应,风吟忽然惊讶的转过头,看见那熟悉的面孔和脸上那略带玩世不恭的笑意。一瞬间,风吟的眼眶中竟然水雾弥漫,她伸出如青葱般的手指,去抚摸张志远的脸庞,却又和张志远的脸庞始终保持一点点的距离,没有触碰到张志远的脸颊,眼中似乎有无尽幽怨的她,轻声道:“难道我是在做梦吗?你怎么会来呢?秋天告诉我,你要去参军了,不知道何事会回来。她们还说父亲要把我许配给那个酒色过度的皇上,我真的好怕,好怕,我不想失去你,也不想失去这里的一切,更不想嫁给那个荒唐皇上。”
张志远微微一怔,仔细一想,便知道这又是夏天几人的恶作剧,心里又好气,又好笑。平时非常精明可爱的风吟,竟然也会中招,也许恋爱中的人,智商普遍偏低吧?而且事后几人也没解释,才有了这一幕。
张志远用手抓住风吟那想要缩回的素手,用很认真的眼神和语气道:“丫头,这不是梦,我是真实的,你看,我的身体是有温度的,而且你被夏天姐姐他们骗了,她们是在调侃你呢。我是要去参军不假,但张相要把你许配给皇上做为妃子,却绝对是假的,因为这个世界上,能娶你的只有我,也只允许我一个人。等我几年,我会穿着金色甲胃,骑着汗血宝马来接你。”
“真的吗?”满脸惊喜的风吟,竟然喜极而泣,她一把抱住张志远,双手死死的扣着张志远的脖子,似乎她想要把张志远融入身体里一般。
似乎能够了解风吟现在心境的张志远,并没有拒绝,他就那样让她抱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然后才由张志远打破沉默道;“我说丫头,如果你在这么抱下去,我会窒息而死的。”
风吟立马松开手,俏脸通红,从来都只是拉张志远手的她,还是第一次抱着自己喜爱的人,那种感觉既亢奋又害怕,还有些娇羞:“你刚刚说的话,算是承诺吗?有一天身穿金色甲胃,骑着汗血宝马,来接我。”
“是承诺,只对你一个人的承诺,因为我太爱你了,无法容忍任何人得到你,所以如果那天有人挡在你我之间,我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扫荡掉他。”说道这里,张志远的眼中,闪过一丝寒意,显然他说的不是戏言。
“好啦,我知道了,我也爱你,今生除了你,我谁也不会嫁。时间不早了,送我回去吧。”言毕风吟便站起身姿,眼光扫过水面,先是不经意的,然后才忽然感觉有点不对劲,又把目光转了过去,眼睛瞪大,似乎不敢相信,口中还惊讶的道:“我不是在做梦吧!这是怎么回事,不是都快到了冬天吗?为何?为何?会有荷花,而且还这么洁白。”
“丫头,没什么是不可能的,因为你未来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