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说啥,心里头呢?
刘二爷认为咱不能做这种事儿。
说是讨论,其实到权心讣是刘二爷直接拍板儿决且是他提前就想好了六千八百块的外债,赵保国在部队借的那两千,就由他自己承担还了,还剩下四千八百块,刘满屯从派出所借的那一千八,他负责还一千。那八百块钱由刘二爷和在部队当兵的小毛还有未出嫁的小燕子,以及出嫁了的三个丫头凑点儿钱来还,还有王云南的钱,这样的话家里面还一千八。朱平贵还五百,还有一千五的外债,留着给李援剪他自己钱。
而且丑话说在前头了,李援勇和刘满屯你们将来家境敞亮了,富裕了,自家人帮你们还的债,你们多少得拿出点儿来。
为什么说是李援勇和刘满屯?
首先李援勇你出的车祸,本来你就该拿大头,可现在你身子骨不能干活儿挣钱,家里人就给帮衬着你了;而刘满屯”本来大头应该刘满屯来说,怎么说李援勇出事儿,也是因为去送张敏回来的路上出的事几。不应该你刘满屯管么?可是刘满屯这两年总要结婚的,所以压力也比较大,思来想去,暂且也少承担点儿。
刘二爷吧嗒着烟袋,皱着眉头很认真的说:“满屯啊,本来你这还没跟家里分家呢,今儿爷爷把话说的这么透亮,总有点儿对不住你,这些年你往家里贴补的也够多了。可是现在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儿,咱们全家都得担着,好歹如今除了你保国哥,也就你挣的最多,也挣钱最稳当。铁饭碗,唉,”
“爷爷,别说了,我知道,我借所里的一千八,都由我来还。”
刘满屯摇了摇头,说道:“家里面也别让梅丫、晓云、秀花她们三家拿钱了,出去的闺女,怎么着也是跟着自家男人过日子,别让人家为难了。这钱咱们一起担着,我慢慢还吧。”
众人皆默默无语,谁都有心帮忙,可这么多钱,实在是有心无力啊!
李援勇一化尺大汉,在炕上躺着掉出了两眼泪,暗暗在心里埋怨着自己当时怎么就没仔细看看,重重雪幕后,来了一辆吉普车呢?他的媳妇儿香草拉扯着孩子硬是在正当屋里给全家人磕了两个响头,惹的一屋子的人心头都是难过无比。女的干脆都哭了起来。
自从过了六三年那场水灾之后,全家人都没有面临过如此窘迫紧张的生活状况。
刘二爷沉默着,低头吧嗒着烟袋,心里面也是难受的不行,心道自己年岁大了,本想着这些年家里日子一天比一天过的好,等着刘满屯结了婚,过两年小毛不管是留在部队还是复员回家,娶上个媳妇儿,刘二爷就算是没有了任何牵挂和压力了。就算是死,也能踏踏实实笑着离开了。
可谁曾想这个时候家里面却出了如此大的一件事儿,迫得准备要结婚的刘满屯,都不得不暂缓了婚事儿。
股沉重的气氛笼罩在屋子里,很压抑,很憋闷。
坐在桌子另一边儿的刘满屯沉默了一会儿,从怀里摸出酒瓶子,往嘴里灌了两口。这一幕让刘二爷看到了,不禁心里有些生气,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喝你那两口酒。自打李援勇住了院,家里面前知道要花大钱了,谁都是整天小气的一分钱都想着掰成了十分花,可刘满屯却愣是没断过酒。
不喝酒会死么?刘二爷正想着怒斥刘满屯呢,却不曾想到刘满屯从桌子旁站了起来,点了根儿烟深深的吸了一口,然后满脸无所谓的笑道:“行了行了,大家也都别这么发愁了,不就是欠了些外债嘛,钱是人挣得,人活着比什么都强啊,总有还清了的一天,”
这话等于是句废话,在座的谁不晓得这个道理?可是这么多钱呢,什么时候还清?慢慢还?说起来轻松。借谁的钱你还人家晚了人家乐意?咱自己心里也过意不去不是?若是欠着别人钱,见了面就觉得低人一头啊!
“咱们这一大家子的人越来越多。以后总会越过越好的。”刘满屯弹了弹烟灰,面色平静的说道:“娶到家里的媳妇儿还有咱家的女婿。也许不知道当年,可咱们自己兄弟姐妹们,应该都记得三年困难时期吧?那时候不比现在难?今天还活着,明儿斤小就有可能饿死断气儿了。可咱们出去讨饭,谁不是讨到了吃的,先给弟弟妹妹吃,稀的不能拿的自己喝了,干粮稠的只要能拿的,哪怕是白菜帮子,也要拿回家里来,让家里人吃”
“为了个啥?咱们是兄弟,是姐妹。是亲人!”刘满屯摒出酒来猛灌了两口,脸色有些红,眼圈儿有些红。嘴里叼着烟苦笑着说道:“可那时候,咱们都聚到一起。聚到爷爷身边儿的孩子,咱们那时候才多大?咱们又不是亲兄妹!那又怎么样?咱们照样互相惦记着,互相帮衬着,保国哥经常说的那句话大家都记得吧?他总是爱说,别怕,哥给你戳着!”
刘满屯仰头打了个哈哈,忍住眼眶中的泪水没有流出来,接着说道:“那时候有多难?不用我多说。咱们都是经历过来的人了,都长大了。想想啊,还有比那时候更难的么?”
“后来,咱们挺过来,都活下来了。挺过了饿死人的那三年,挺过了六三年的洪水,,咱们的日子,越过越好“怕啥?担心斤,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