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下来。虽然说到了下面具体去哪村,他说了不算,不过打个招呼过去,应该还是能办到的。要知道,当年都是在河北涉县125师走出来的人,那边儿政工部门多少也有几个熟人……
于是肖跃和郑国忠插队的地点,就这么心想事成了。
自从年初肖跃的父亲也被隔离审查之后,肖跃自然而然的也搬出了将军楼,住到了小平房里,后来他干脆自作主张的搬到了郑国忠住的那屋,俩人同甘共苦去了。
走的时候要带的东西其实也没什么,除了几件衣服之后,基本就没啥值得带走的东西了。郑国忠说:“**地战士最听党地话,哪里需要哪里去,打起背包就出发。咱们连个背包都带不了,更是轻装上阵啊。”
肖跃想了想,又往包里面塞了几本书,说道:“没事儿的时候看看书消遣一下也好,咱们可是知识青年下乡,不能让人小瞧了咱们不是?”
“操,猪八戒戴眼镜,充什么文化人啊?”郑国忠取笑道,不过想了想,自己也往包里胡乱的塞了几本书,看不看另说,好歹充个场面。
“要不要给刘满屯他们拍个电报?”
“拍个球,杀他个措手不及才好,嘿嘿。”
……
肖跃和郑国忠俩人拾掇完东西,抽着烟侃天说地的时候,千里之外的刘满屯正冒着严寒在北地里往麦田中撒肥。
小北风呼呼的挂着,天寒地冻,麦田里的麦苗不足半尺来高,全都冻得瑟瑟发抖。
刘满屯把大路上卸下来的肥料一锨锨地装到一辆小板车上,装满一小车后,便推着小车往麦田当中走去。推倒中间之后,再一锨锨的铲下来,均匀的撒到麦田当中。
眼看着活儿快干完了,刘满屯扔下铁锨,气喘吁吁的坐在了板车上歇息。在兜里摸索了半天,终于找到了半截卷烟,他点着烟深深的吸了一口,吐出一团浓浓地烟雾来。虽然天气寒冷,可刘满屯一点儿冷的感觉都没有,反而有些燥热,他将胸前棉衣上的两个扣子解开,于是呼呼地蒸气从敞开的领口处往外冒,头顶上也冒着热气。远远的看去,刘满屯整个人就像是被刚从开水锅里捞出来的鸭子一般,浑身冒着热气。
“阿嚏!”刘满屯忽然打了个喷嚏,浑身也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他急忙叼着烟头双手把解开地衣扣系上,刚歇了没两分钟呢,就觉得冷了。刘满屯嘀咕了两句,随即想到这个喷嚏打的有点儿古怪,之前鼻子里可一点儿感觉都没有。
奶奶的,该不会是谁在背后说我坏话吧?
刘满屯骂骂咧咧的站起来,两个指甲掐着只剩下一点点的烟蒂,深深的吸了一口,才将再也捏不住了地烟蒂弹出去老远。弯腰捡起铁和粪叉,扔到板车上,推着板车往路边走去。头天黑撒完了这堆粪,今天就又拿十个工分儿。刘满屯看看天,笑了起来,今天又能早点儿歇工了。
不远处,田地里其他劳作的村民们时不时都会往这边儿看上一眼,眼神中有羡慕有嫉妒也有钦佩。十八岁地刘满屯如今在村里干活儿可真是一把好手了,好多中年人都比不过他。村里除了几个生产大队的队长能够不干重活又每天拿十个工分之外,有谁可以做到每天只要下地就拿十个工分呢?
唯有刘满屯是个特例。倒不是生产队长和村干部对他有多么地照顾,而是这小子太能干了。
若是一个生人看到了刘满屯,绝对不会认为这小子是干农活的一把好手。长地白白净净,中等个头,甚至稍稍的还有些矮,身子骨也不粗壮,咋看咋像是个白面书生。可真要干起活儿来,那力气大手脚利索,一个能顶俩。
村里人都说这小子真是个奇人。
打小就与常人不同,诡异的命格离奇的传说,悲惨的命运,几乎这小子活这么大就没啥好事儿落到过他头上,总是倒霉倒大霉,连带着全家人也都跟着倒霉,这个灾那个病邪事儿连连,专找他们家。可偏偏他刘满屯又活的结结实实健健康康。
就说现在吧,按说家里头有这么一个好劳力,起码获得的口粮也要比别人多一些。而且刘二爷是记工员,每天也是十个工分,家里那帮孩子们多少每天也能赚点儿工分,多好的事儿啊?按说应该是时来运转了,可照样一大家子人天天吃不饱穿不暖。为什么?家里人多啊。
一年四季忙忙碌碌,全村就没几个家庭能吃饱穿暖的,更何况他们这么一大家子的人呢?
不过让村里人羡慕的是,他们一家倒是过的和和睦睦开开心心,挺幸福的。
每每想到这些,村民们都会在羡慕之后,忍不住唉声叹气有些可怜刘二爷这一家子人。他们吃不饱穿不暖,只要家里不出什么意外的事儿,就觉得幸福的不得了,很满足了。这还不都是因为那个刘满屯地命运给克的么?
农村人普遍思想还比较落后,对于命运和迷信深信不疑。
刘满屯很快撒完了肥料,把铁锨和粪叉扔到板车上,推着小车慢慢悠悠的往村里走去。田里还在干活儿的村民们纷纷投来羡慕的眼神。
口的时候,刘满屯看到一些人正在村东渠边儿上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