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家的决定。六十多岁的人了,却因为这件事儿,心里面矛盾的不行,也作出了矛盾的决定。明明是想着让刘满屯和家里人彻底的分开,却又要让赵保国、李援勇、朱平贵、小毛四个男孩子都住到刘满屯的家里面,生怕刘满屯一个人过的孤独寂寞了。明知道刘满屯故意板起脸来对待所有人,目的是要和其他人保持距离,却偏偏还要让刘满屯以后对人好些……
此时的刘二爷,便如同刘满屯一样,心里面都极端的矛盾,却无法真地作出决定性的选择。
人总是有感情的,真的要突然间作出彻底决裂,从此咫尺相近,却要天涯永隔,如何能做到?当初自己私自蛮横地把刘满屯拉到了自己的身边,为的是让大哥一家人平安度日,可结果又如何了?
只是让大哥一家人饱受亲情上的折磨,然后在灾荒时期依旧的走了。即便大哥一家人的死,和刘满屯没有关系,可他们到死,终究是对刘满屯有着遗憾的;而刘满屯,却因为这件事情,在村子里饱受他人的冷落,这个顽强的孩子,却像是个没事儿人似地,表面坚强愉快的度过自己孤独的童年,在夜里无数次的失声痛哭。
刘二爷真地舍不得,让刘满屯从今往后,再次过上这种明明看的见摸得着亲人,却无法相亲的痛苦生活。
兴许,分了家,就算是两家人……
刘二爷和刘满屯两人都在心里很不情愿很没有信心的如此安慰着自己。
“爷爷,我先回去了。”刘满屯告别一声,扭头慢慢的向屋外走去。
“等等。”刘二爷突然叫道。
刘满屯停下,扭头惑的看向刘二爷。
于是刘二爷看到了刘满屯双眼中晶莹剔透的泪光,有些微微红的眼眶。刘二爷怔了一下,心里又一阵酸楚,强忍着心酸,淡淡的说道:“十六岁也不算小了,考虑下,要是觉得宋庄那个丫头确实合得来,人不错,爷爷托人给你说说,定下这门儿亲事,过两年就结婚。往后一个人过日子,总是不行地。”
“爷爷……这?我这人的命,唉,算了,别再连累人了。”刘满屯叹了口气,他怎么也会想到,二爷爷会突然提到了这件事儿,这不是开玩笑么?明明自己是想着单独的生活,生怕牵连到其他人尤其是亲人,怎么还要给自己添加上一个亲人呢?
“哦,那个……那就先等等再说,你回去吧。”刘二爷有些落寞的挥了挥手,也觉得自己刚才的话,很有点儿自相矛盾很有些自私了。
刘满屯什么也没说,扭头往外走去。
“好好活着!”刘二爷又在后面轻声的说道。
刘满屯怔了怔,没有回头,有些失落的走了出去。
院外,一帮孩子们聚在一起,静静的看着刘满屯一步步缓缓的走了出去。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和刘满屯打招呼,只是每个人的眼里,都充满了让人伤感让人心酸地神色。
吴梅丫哭了
几乎所有的人,在少年时期,都有过叛逆地思想,冲动,不服管教,向往自由……也可以说,青少年都有叛逆的心理。
这似乎是句废话,不过却最能解释赵保国地行为了。
一直以来,刘二爷养育的这帮孩子们,即便是冲动暴躁如赵保国、小毛,命格诡异如刘满屯,无不是对刘二爷言听计从,绝对不会像许多孩子那样,叛逆地和长辈们唱对台戏。
这让刘二爷一直以来都很欣慰,觉得自己养的这帮孩子是最好最懂事儿的孩子,看来老一辈传下来的那句话果然有道理:穷人的孩子早当家。
不过今年这帮孩子们长大了,翅膀硬了,似乎有点儿想要上房揭瓦的意思了。
先是刘满屯经历了那天晚上的诡异事件之后,整个人冰冷的像是具行尸走肉般的过了几天,然后终于在刘二爷矛盾的思想劝导下,干脆分家了,过上了独立的生活;接着,赵保国也有点儿不服管教了,他觉得革命事业是最重要的,二爷爷有些年纪大了,怎么老是拦着自己去搞伟大的革命运动呢?赵保国现革命路上的阻挠,果然是重重不断,在挨了几次打之后,赵保国终于狠心咬牙,作出了一个荒唐的决定,分家!
那是五月农忙刚刚结束没几天后的一个傍晚。
赵保国在挨了一顿训斥之后,光着膀子对刘二爷说:“爷爷,保国肯定会一辈子孝敬您,可现在保国已经长大了,要去打拼自己的天下,要革命,要战斗,要去解放还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的世界人民……您老打我骂我,我连个屁都不放,可是您阻拦我献身于伟大的革命事业,我真地想不通,爷爷,满屯他现在独立生活了,他比我还小两岁啊!他都可以自己过自己的生
为什么就不能?我也要分家!”
听了赵保国的话,刘二爷有些愕然,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分家?保国要跟自己分家?开什么玩笑?他以为分家是过家家玩儿呢?
还真是翅膀硬了,敢跟自己叫板了啊!不就是不让他去闹革命么?那也是为了他好啊!刘二爷心里火了,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养大地孩子,在几次不听话之后,竟然还提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