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命发脾气,看不见摸不着,难道拳打脚踢空气么?
再说了,自己现在就连打空气的能力都没有了。
刘满屯的脾气越发的暴躁起来,若不是那天晚上浑身酸痛,加上确实累的够呛了,恐怕睡都睡不着。
随即睡醒之后,身体比之昨晚没什么大的改变,于是想着孙医生说要针灸的话,便在李援勇的搀扶下去了卫生所针灸。行动不便的他让刘二爷看到了,拉回去询问了一番,本来准备轻伤不下火线,立刻全副武装的去闹革命地赵保国,也被强迫留下来,讲讲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
好几天了,刘满屯的身子骨比前两天利索多了,说话也磕磕绊绊的能串上串儿,这让刘二爷很欣慰。可是欣慰之余,他发现刘满屯好像又回到了去年十六岁生日之前的那般沉默中了。
来到这边儿吃过饭回老宅那边儿,跟任何人也说那么多话,除了刘二爷之外,不管是谁跟他打招呼,也就是嗯嗯啊啊答应过去就算,始终是冷这张脸,像是仇恨所有人似的。就连宋庄那个叫做宋晓梅的丫头来找他,都被他冷这张脸给堵了回去,那天宋晓梅气的直跺脚,却拿刘满屯没办法,哭哭啼啼地跑了。
这孩子到底是怎么了又?那天晚上胡老四昏倒之后,他到底遇到了什么?或者,是又知道了什么?刘二爷苦恼的想着,问起刘满屯来,刘满屯只是支支吾吾的说没什么。刘二爷看得出来,刘满屯这孩子是第一次有事儿隐瞒自己了。
若只是遇到邪事儿,孩子们遭受点儿祸害,这也就罢了,刘二爷到不至于多么烦忧,好歹孩子们这不是平平安安的过来了么?可是刘满屯现在这个样子,着实让所有人担心,却又无可奈何。
就在这个时候,罗宏又找上门儿询问到底那天发生了什么事儿?楚怀宝被打破了脑袋,郭明被打断了手,俩人还都是鼻青脸肿满脸是血;听说满屯和赵保国俩人也受伤了,啊还有胡老四,全都是鼻青脸肿的……
刘二爷没好气的说道:“还能是啥事儿?明摆着的,几个人在一块儿打架了!就成那样了。”
“二爷,这事儿您可别瞒着我,村里现在都传着乱说,那天晚上楚怀宝和郭明让鬼上身了,您说这事儿……”
“我哪儿知道?你去问楚怀宝和郭明不就行了?是他们俩让鬼上身了,不是我!”
罗宏碰了一鼻子灰,他也看得出来刘二爷心情很糟,无奈的讪笑着告辞离去。
刘二爷闷声闷气的看着罗宏走了出去,连句客气话都懒得说。独自在炕头上坐了半晌之后,开口喊道:“保国,保国!”
外面没有人答应,刘二爷气得站起来就往外走,嘴里嘟哝着:“小兔崽子们翅膀都硬了,管不了……”
掀开门帘,吴梅丫刚好进屋,脸上带着一点儿怯意说道:“爷爷,保国哥吃过早饭就出去了,鲁壮壮来找他的。”
“谁让他出去地?不是说了不许出门儿吗?”刘二爷瞪起了眼,吼声震得房梁上直掉土渣儿。这个赵保国现在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全村人都传开了,满屯现在又成了那般摸样,他赵保国倒像是什么事儿没有似的,出事儿的第二天就去参加革命了,还说什么轻伤不下火线,革命战士岂能在乎这点儿小伤小痛?
他还不算,毕竟现在好歹算是个头目了,可刘满屯呢?这孩子现在整天一声不吭,板着张脸让人看了就不舒服!刘二爷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好嘛,这哥俩儿连家都懒得回了,一个是忙着革命事业,一个干脆没有理由……
院外面几个孩子听见刘二爷在屋子里大发雷霆,都站在院子里怔怔地看着刘二爷,不知道爷爷怎么突然就发这么大脾气。吴梅丫怯生生的说道:“爷爷您别生气,我这就这就让援勇他们去把保国哥找回来……”
“算了!”刘二爷大手一挥,心生愧疚,这是干吗呢?把孩子们都吓成这样,唉,自己老了老了,脾气却也没怎么改,“去把满屯叫过来。”
“哦。”吴梅丫答应一声,急忙匆匆地走了出去。
刘二爷转身又回里屋了。院子里几个孩子窃窃私语,议论着二爷爷这是怎么了?谁把二爷爷气成这样?好像刚才村支书罗宏刚走,是不是他说了保国哥或者是满屯哥什么坏话?
小毛背着一捆柴禾从外面嘿咻嘿咻喘着气回来了,看到哥哥姐姐们在院子里围成一圈儿嘀嘀咕咕,好奇的上前询问怎么了?几个人便小声的告诉小毛二爷爷正在屋子里发火儿呢,刚才村支书罗宏来过,也不知道跟二爷爷说什么了。
小毛一听就翻了,将柴禾往地上一扔,撸起袖子就奔屋里去了。一进屋,小毛二话不说,冲着正坐在炕沿儿上抽闷烟的刘二爷说道:“爷爷,哪个狗日的惹您生气了,我去宰了他!”
“嗯?”刘二爷一愣神儿,瞅着怒气冲冲的小毛,哭笑不得,好嘛,真是一个不如一个,连年纪最小地小毛,现在都横成这般模样
不动就要撸起胳膊要宰人,气势汹汹的,这要是长长成什么东西呢。唉,自己是不是不该从小脚这帮孩子们练武?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