级敌人了呢。
唉,这算是失去了?还是得到了?
算是赚了吧?刘满屯笑了笑,觉得还是和宋晓梅在一块儿说说笑笑谈天说……嗯,也算是谈情说爱吧,要好一些,总比他们整日里风风火火的去闹什么革命,有意思的多。
可惜现在自己不得不再回到队伍中,去闹革命了。
伟大领袖**教导我们说:不要枪杆子,但是必须拿起枪杆子。没点儿势力没点儿权利,怎么来保护宋晓梅?怎么替自己的女人报仇出气?有了势力和权利的话,就没人敢再欺负自己的女人,包括自己的家人。
保国哥不就是这么说过的吗?刘满屯心里下了决心,一定要出去好好闹革命,争取和保国哥一样混的有声有色,一样地威风,一样的英雄气概。刘满屯心里想象着自己和赵保国一样,穿着绿军装,腰扎武装带,再别上一把手枪,呵!那威风凛凛的模样,宋晓梅一定会更喜欢吧?
炕上,李援勇和小毛俩人已经呼呼的睡着了。煤油灯微弱的光线散发在屋子里,昏暗,却很平静。刘满屯有些困倦地靠在墙壁上闭上了眼睛,嘴角挂着一丝的笑意……
夜幕沉沉,天空中南边儿隐隐的挂着两颗星星,无力的眨巴着眼睛,看着下面被夜幕完全笼罩了的村庄。
村北面河堤口处,赵保国和本村地两个年轻人说笑着回来了。
那两个年轻人都比赵保国年龄大上两三岁,可是却很愿意和赵保国在一块儿。男孩子大部分都是这样的心态,只要谁够强,谁够义气,就愿意跟谁交朋友。尤其是从去年赵保国当了乡中学的红卫兵司令之后,村里大大小小地年轻人都愿意跟他在一块儿玩儿,并且愿意听赵保国的领导。
今天在乡中学里,赵保国召开了红卫兵会议,明确指出如今辛庄乡中学的红卫兵们已经背叛了革命,背叛了组织,现在他们已经被资产阶级司令部收买了;他们已经不是我们革命的队伍,他们现在已经是资产阶级地保皇派,是我们的阶级敌人了;他们现在是反革命分子,我们现在要和他们彻底的划清界限,要坚决的打倒他们,镇压他们;伟大领袖**教导我们说:哪些地方出现了反革命暴乱,就要坚决的镇压他们!
红卫兵们高呼口号响应,摩拳擦掌气势汹汹,恨不能马上就去镇压反革命分子去。
不过赵保国还是很有大将风度的说不要冲动,要打有把握之仗,现在还不是时候,毕竟有些同志偶尔迷失了方向,走错了路线,站错了队伍,还是可以拉回来地。对于这些同志,我们还是要给他们一些机会的。
参加会议地红卫兵们深以为然,纷纷称赞赵保国马列主义和**思想学的透彻,思想上觉悟高,看地远,想的透彻。
不过斗争是不能靠嘴皮子和笔杆子地。会议结束后,赵保国带着人冲击了乡政府机关,拉出来一些早就被打倒,目前被有心人以受教育劳动改造名义弄到乡政府干杂活儿的人,搞了一场声势浩大的批斗会。
赵保国几个人的实际目的,无非就是想着靠这种批斗会,逼出乡里某些市联委的人站出来替那些黑五类分子说话,然后赵保国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打倒他们!
很可惜,没人上这个套。虽然有个别人在心里将赵保国枪毙了无数次,但是明面上,还是没有人敢站出来替那些被打倒的黑五类分子说话,更别说包庇了。
……
进了村子,赵保国和俩伙伴儿招呼一声,分头各回各家。赵保国嘴里哼哼着革命的歌曲,顺着二道街往家里走去。
夜色下的村庄,安宁祥和;幽暗的街道上,冷清的让人心里发怵。
赵保国皱着眉头,总觉得四周好像有什么东西一直在偷偷的盯着自己。俗话说为人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自从参加了红卫兵之后,赵保国心里非常清楚自己,亏心事儿着实干了不少,有许多时候抄家开批斗会甚至动手打人的时候,赵保国的心里面也曾经多次深深的内疚过,觉得很过分。自己和许多被抄家被打倒的人之间,压根儿就不认识,往日无怨近日无仇,自己又何必带人去坑害人家呢?
去他娘的,谁让他们是反革命是地主资本家呢?赵保国在心里安慰着自己,同时伸手从怀里摸出了手枪,打开了保险。如今的赵保国早已不是年前那个拿起手枪开枪的时候,子弹会打中自己脚面的菜鸟了,平日里已经接受过县里某些曾经当过兵打过仗的老革命战友的培训,虽然不能百发百中,却也能像模像样的开枪,起码……还是能打死打伤人的。
有了手枪在手,赵保国觉得自己胆子也大了许多,嘴里嘟嘟哝哝的骂道:“老子什么时候胆子也这么”
街道上安静地有些出奇,连一丝风的响动都没有。赵保国哼着歌曲,自己唱出来的声音,却好似有其他人在四周不远处唱歌给自己听。脚步拖沓的声音,在安静的大街上显得很大,有回音儿似地,又像是……身后有人跟着自己。
赵保国皱起了眉头,屏息凝神,也不再哼哼歌儿了。他一边儿走着,右手攥紧了手枪,心里安慰着自己,这不是扯淡吗?有什么好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