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有的死了,有的干脆跑了,可谁家里没有个一姓家的人?谁没个亲戚?可亲戚自家的,都不愿意养他们,你刘二爷装好心把人给养了,这不是打别人的脸么?可当时那些人也实在是养活不起多的孩子,也不好明着说刘二爷这人做这种事儿不地道。
三年困难时期过后,村里人的生活慢慢的开始恢复,家家的孩子去上学,刘二爷养的这一大家子却只有一半去上学,村里人就开始暗暗的嘲笑刘二爷家,也没人愿意去扶持扶持这个家庭。为什么?一是因为当时谁的家境都不强,二嘛,也就那点儿心里的忌恨。
可谁也没想到,这帮小孩子们真的就长大了,还真的就出息了。瞧瞧那赵保国,十七八岁的小伙子了,长的人高马大,穿一身绿军装,腰扎武装带,佩戴着红卫兵袖章,手里攥着红宝书,呵,倍儿精神!
那倒霉孩子刘满屯,也是昂首挺胸,气宇轩昂,好像当了多大的官儿似的。
别村里的孩子们现在还都是有事儿没事儿就跟着赵保国和刘满屯,据说赵保国还是什么什么司令。
村里人羡慕不已,遇见刘二爷就上前夸赞刘二爷有福气,吃了那么多苦,可算是到享福的时候了,瞧瞧这帮孩子们都长大了,哎哟男孩儿长的高大英俊,丫头长的也都漂亮能干……
闲话少叙。
且说刘满屯一行三人顶着烈日进入了西岗子,一路未歇,直奔西岗子深处那座丘陵上的土地庙。
到达那座丘陵下方之后,三人停下,坐在两块儿大石头上稍作休息。
毒辣的太阳当空照着,扭头四顾,处处丘陵起伏,丘陵上的砂石间稀稀疏疏的生长着一些生命力强悍的树木和杂草,绿色点缀着丘陵上的灰黄,有股子凄凉的美感。
李援勇抬起胳膊用袖子擦着眉头上的汗水道:“保国哥,我听梅丫姐说你们上次来这儿的时候,还碰见鬼了是不?”
“哪儿的事儿啊,没有没有。”赵保国摆手笑道。
“哎援勇,我可告诉你,回去对别人千万不能这么不然的话,会批评你封建迷信的。”刘满屯提醒着。
“知道知道。”李援勇笑嘻嘻的点头。
天边飘来一朵云彩,将炙热的太阳遮挡住了,于是地面上出现了一块儿巨大的阴影。一阵微风顺着沟壑的底部刮了过来,三个人立刻觉得凉快了许多。
赵保国从后腰上摸出柴刀,在石头上蹭了几下刀刃,皱着眉头说道:“满屯,咱这儿没外人啥话也不忌讳,你还记得咱们那次晚上来这儿偷供奉不?”
“嗯,记得,咋了?”刘满屯很随意的点头说道,一边儿用手呼扇着风,仰头看着天上的云彩。
“你说那天晚上,那些死人的尸体是咋回事儿?怎么就跟活了似的追着咱俩连抓带咬的?”
刘满屯怔了怔,笑着说道:“这有啥啊,你不会是以为有啥鬼怪作梗了吧?我们老师说过,现在这个世界上,还有许多科学未能解开的谜呢,不过早晚会有说法。”
“老师说的也能信么?他们不都是走资派被我们打倒了么?”李援勇插嘴说道。
“去去孩子少插嘴,哎对了,援勇你回去可别把今天我们俩说的话传出去了。”赵保国正色说道。
“噢,知道了。”李援勇撅起了嘴。
赵保国接着说道:“满屯,那你说胡老四和咱二爷爷说的话还能信不?咱们那次,可是真真的碰见那么古怪的事儿了,还有后来,后来这个土地庙里的神灵不是还去找咱们麻烦了么?我听爷爷说当时我晕倒了,你拿着柴刀还追着那东西砍呢。”
“保国哥,你不会是害怕了吧?你可是咱们乡中红卫兵的总司令,”刘满屯笑着说道:“伟大领袖**教导我们,一切敌人都是纸老虎,我们要下定决心、不怕牺牲、排除万难、去争取胜利!”
“扯淡,我会害怕么?”赵保国一扬眉,站起来挥手说道:“不须放屁,且看天地翻覆!走,上去砸了封建迷信思想的代表——土地庙!”
李援勇立刻跳了起来,挥着柴刀往丘陵上跑去,嘴里大喊着:“冲啊,胜利终究是属于革命人民的!”
赵保国和刘满屯俩人对视一笑,拎着柴刀和铁锹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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