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着,带动着庙前放一大块空地中的空气,都在不断的颤动,似乎整座山,也跟着抖动起来。
“快跑!”刘满屯忽然意识到自己刚才并没有打死那个该死的黑影,那黑影,要发怒了,要拦截他们了,会把他们弄死在庙门前这大片的雪窝便如同那躺在雪窝中的两具死尸一般。
俩人几乎同时爆发出了惊惧万分的吼声,像是要发泄心头那无尽的恐惧般,飞快的向山下跑去,看都不敢看下身后是否有什么东西追过来,只是发足狂奔……
跑出二十来米远,刘满屯突然脚下一个不稳,似乎被什么拉住了脚腕子,一头栽倒入雪窝当中。赵保国急忙停下来,可依然向下跑了三步远才止住,扭头往回跑到刘满屯跟前儿,伸手拉扯刘满屯。
“有东西抓住我的脚腕子了。”刘满屯惊恐的叫着,同时右腿猛踢。
这下俩人都看清楚了,月光下,积雪抓着刘满屯脚腕的,竟然是一只人的手,确切的是一只死尸的手。那只手是紫青色的,筋脉凸起,如同一条条蚯蚓般,连接着手的臂膀,亦是这般模样,只是那上面还粘着一层薄薄的破旧的衣衫。
震惊赵保国挥起柴刀,一刀剁在了那只紫青色的手腕上,咔嚓一声脆响,手腕轻易的断裂开来,只是那手却还在刘满屯脚腕上紧紧的攥着。刘满屯慌张的用另一只脚猛踹,终于将那只手踹了下去。小哥俩儿转身就往丘陵下方跑。
往下,在他们来时的路途上,厚厚的积雪上突然鼓起了一个个凸起,随即厚雪被下面的物事给掀开,从雪窝中爬出一个个穿着破烂浑身泛着黑青色的人来,他们全都是神情木然,双眼无神,却泛着诡异的青红色。他们速度并不快,可是数量却很多,足足有十几具,像一只只缓慢爬行的巨大的癞蛤蟆。
赵保国和刘满屯吓坏了,转身想往回跑,可后面是让他们感到诡异万分且极度危险的土地庙,而且……悉悉索索的声音后面土地庙前的那片空旷处的积雪也慢慢的爬出了六七具死尸,向他们俩爬了过来,不急不缓的。
突然,刘满屯猛的推了赵保国一下,然后挥起柴刀往地上砍去,咔嚓一声,一截手臂带着手溅起来十几公分高,然后在雪地上滚出半米多远。然而,你断了手臂的死尸,依然毫不停歇的从雪窝中爬了出来,另一只手抓向了刘满屯。
刘满屯吓得跳了起来,手里的柴刀的向死尸砍去,咔嚓咔嚓咔嚓接连好几声,每一刀下去,那死尸的身上便会掉下一块儿肉,甚至连着骨头一块儿掉落,然而死尸却依然蠕动着,没有了手,干脆嘴巴一张一合的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身子磨蹭着想要咬住两个人。
赵保国此时也慌了神儿,大叫大喊着挥着柴刀又劈又砍,两具死尸已经爬到了跟前儿度虽然慢,却伸着手张着嘴巴要抓住他,要撕咬它……
“快跑啊!”赵保国大声叫着,叫声中带着变了味儿的哭声,他挥着柴刀砍着死尸,催促着刘满屯。
刘满屯背着包裹,挥着柴刀砍掉一只从后面伸向赵保国的死尸之手,然后也哭着喊:“保国哥,咱们快跑!”
俩孩子哭着喊着,挥舞着柴刀劈砍着,迎着那些慢慢蠕动着爬动着伸着手张着嘴巴的死尸,向山下跑去。
咔嚓咔嚓,噼里啪啦,声音不断,柴刀在月光下闪着寒光不停的挥舞着劈砍死尸;噗通噗通,闷声响起,俩人被死尸绊倒在地,拉扯在地,又赶忙挥刀剁了死尸的手,爬起来继续向山下跑。
很快,俩人冲过了死尸的包围圈,向着山下狂奔而去,跌倒之后,丝毫不顾及疼痛,赶紧爬起来就又跑,一边儿跑,俩人一边儿大声的哭着喊着发泄着内心无限的恐惧。
终于,两人跑下了这座并不高大的丘陵形成的小山,俩人不敢停歇,不敢回头看,顺着沟壑又往东北放下跑了一段之后,才放缓速度,一边儿跑一边儿警惕的往后看着,抬头看着山上。
只见月光下的小山上,土地庙前那一片银白的积雪上,戳立着十几个人,呆滞的站在那里不停的摇摆着残缺不堪的身体。
刘满屯生怕那些死人从上面扑下来直接拦截住他的去路,急忙喊叫着:“保国哥,快跑啊,死人会蹦下来的!”一边儿喊着,俩人撒开腿继续没命的往东跑去。
一路飞奔,穿沟壑翻丘陵过雪窝,直到跑出了西岗子,来到那片空旷的荒野上,俩人才一**坐在了雪窝大口大口的喘起气来。
要按说这荒芜人烟的地界儿上,大半夜的也够瘆人了,可当时赵保国和刘满屯俩人坐到那儿就觉得像是回到了家一般,感到无比的安全无比的踏实。
清冷的月光下,遍地银白,天上那弯明月孤独的悬挂在那里,一些星星像是无颜与明月争辉,纷纷隐藏在无尽的天空只散发出一些淡淡的光芒来。
小哥俩儿仰望着无尽的苍穹,呼吸渐渐的平稳下来,却没有谁先说话。刚才在西岗子土地庙前那一幕幕情景,几乎让二人差点儿崩溃掉。此时,刘满屯忽然非常非常的想念二爷爷,他不知道当初二爷爷是如何从土地庙中取出了食物,又如何一个人闯过了这么多死尸的围追堵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