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不祥的预感究竟来自何方或者说因何而来呢?崔文秀在苦苦思索着,其实应该说很简单,唯一可能给自己造成伤害也能够造成伤害的只有司徒泰和多顿人的联军,也许还有和他们勾结在一起的其他势力,情报部门这一段时间里似乎把更多的精力放在了南边,整个北方境内竟然没有几份值得一顾的情报,司徒泰也许有其致命弱点,但他绝不是傻子,局势的发展他也不会听之任之,当危及到自身生存的时候,哪怕是需要付出一定代价恐怕他也会决然承受吧。
想到这儿崔文秀更有些心烦意乱的感觉,整个北方战线秦王殿下都交给了自己,从云中一直延伸到帝都,连绵一千多里,两个多顿兵团,多达十多个精锐的帝国师团,这一片狭长的地域上司徒泰一方至少布置了超过四十万大军,而这四十万大军都决不是像太平军一类的乌合之众,而是真正正的精锐,久经战阵的精锐,巨大的压力足以让人窒息,但这都还不是最让崔文秀感到头疼的,最让崔文秀感到棘手的是现在自己居于守势,敌人处于攻势,众所周知处于攻势的一方便占据着先机,敌人可以任意选取攻击点,尤其是这一千多里战线上,通讯的传递使得作为守御方的自己始终要落后两天才能对突发事件作出反应,而这两天里许多事情就只能依靠本军的战场指挥官临时决断能力和军队自已的力量来应付这一切。但有些时候实力的悬殊却不是这些因素能够改变的,尤其是当敌人有着充分机会集中优势兵力选取攻击点。
虽然眼睛望着远处天际,此时的崔文秀脑海中却浮现出从云中到中州境内的地图,云中、榆林、清河、龙泉、晋中,云中一线有卡马波夫坐镇,龙泉晋中并未直接面对沧州司徒泰一系的大军。但近段时间尤素夫的平静同样让崔文秀感到一丝担忧,这个家伙对秦王殿下招揽一直敷衍,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让应该算得上是一个聪明人的家伙选择了这样一个不明智的决定,这也让崔文秀不得不在龙泉和晋中一线适当保留了必要兵力。
而最让崔文秀担心的还是清河,这是通往北原甚至整个西疆北部的门户,如果只是纯粹的采取守势,崔文秀并不惧怕,守住一个清河府城实在太容易了,任凭他司徒泰有翻天本事。要想从自己手中夺下清河城,那他还得修炼几年,只是有些时候军事必须要服从政治,秦王殿下不允许在这些土地上采取守势,也就是说西疆军不能让敌人尤其是来自外族的敌人在唐河土地上耀武扬威而西疆军无所作为,这也如同将崔文秀绑上了一支手要他和对方搏斗。
一切可能都在崔文秀脑海中默默的过滤了一遍,薄近尘已经在来清河的途中,也许秦王殿下都意识到了司徒泰过分安静背后可能隐藏着的杀机。凌天放也提醒自己这可能是敌人会采取大规模军事行动前的平静,四十万大军沉默得太久往往预示着巨大风暴即将到来,崔文秀能够嗅出这其中浓浓战意,但是敌人会从什么地方选择突破呢?云中?崔文秀从来不认为控制云中有何意义,在他看来云中完全可以交还给司徒泰,这样一来已方可以腾出相当力量作为机动,第三军团和第五军团可以轻而易举的形成两个拳头对于收于挑衅的敌人左右开弓,但现在云中拖住了第五军团。而龙泉晋中又牵制了自己第三军团一部分兵力,崔文秀忍不住埋怨秦王殿下为什么会让应建明那三个师团离开,虽然对方战斗力值得怀疑,但至少可以承担起龙泉晋中两座府城的守御责任吧。
普尔王国首都中心的玫瑰宫一直是利伯亚诸国中最为华美富丽的宫殿,这座有着一百多年历史的宫殿占地数百亩。充满西大陆风情的德珞巴广场上流泉处处,绿草如茵,宽敞的石板大道沿着德珞巴广场中心处的阅兵台向四方延伸,青翠的小乔木和灌木林以及雕塑群组成的园林组合让人流连忘返,广场中央矗立在阅兵台前功勋柱宏大雄伟,功勋柱表面一幅幅浮雕图栩栩如生,虽然历经了百年风雨侵蚀,但仍然傲然挺立,似乎还记载了当年普尔王国第十七代国王杰里梅斯三世南征北伐的丰功伟绩。
杰里梅斯三世被誉为普尔王国建国以来最伟大的国王,他曾三度远征北方马斯顿荒原伤的柏因人,开疆拓土,将曾经盛极一时的柏因罗巴克部落打得落花流水,不得不藏身于阿特拉斯山脉深处才算保存了整个部落未被灭族,但至此曾经领袖了整个柏因一族达二百年历史的罗巴克部落从此衰落下去,再也无法与西面崛起的朵尔部落争夺柏因一族的主导权,只能苦苦在极北的荒寒之地苟延残喘,如果不是后来族中几位颇有中兴之气的酋长卧薪尝胆支撑起大局,只怕罗巴克部落从此灭族或被其他部落吞并也再正常不过了,即便如此罗巴克部落却再也无法对普尔王国构成太大的威胁,在普尔人眼中他们已经沦为癣疥之疾而已。而普尔王国也一跃成为当时整个利伯亚诸国中最为强大的王国,当时的卡曼和西斯罗两大帝国也只能望其项背,唐河帝国更是不得不在榆林和云中边境一带驻扎重兵,枕戈达旦,防范普尔人的南下。
但随后的一百多年里,普尔王国的历代国王中虽然无不以杰里梅斯三世为荣,但却再也无人能够达到他的高度,多是些贪图享乐或者急功近利之徒,使得普尔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