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她却能够肯定,小姐这次到西疆来意义可非同小可,意味着姑爷有意向外表露小姐的身份了。
安琪儿自然也知道这其中的关节,无锋自己想要去帝都与司徒三子斗智斗勇,先不说他自己,就是他手下那帮人大概也不会放心一个司徒家的女子来掌控大局,若是有什么紧急情况不说其他,就是延误一下也会导致不堪设想的后果。不过把自己请到西疆坐镇,无论如何这中间表露出来的意思还是让安琪儿心中骄傲不已,至少情郎对自己是绝对放心的,才会作出这种决定。
“好了,别在那里瞎猜了,蜜儿你去把王大人请到我马车上来,我有话要与王大人谈。”轻轻用团扇敲了一下翠衣丫鬟的头,安琪儿笑着道。
“哎呀,小姐把蜜儿的头髻都打坏了,这可是蜜儿花了一个早晨才梳理好的。”蜜儿一边埋怨,一边吩咐车夫放慢速度,自己则下车让人去通知。
快步走到车前,王缭有些犹豫,这样和对方面对面的坐在马车中,似乎有些不大合适,王缭不是怕事之人,但人言可畏,走到这一步不容易,他不想因为一时的不注意而影响自己的事业。
“王大人,请上来罢。莫非你还忌惮什么,连我都不惧,你难道还惧人言?”安琪儿甜美的话语让王缭心情为之一松,也许这话也是说给旁边人听的。有这句话,王缭心也宽了许多。
风掠过窗际将锦帘卷起,王缭眼观鼻,鼻观心,郑重其事的坐在安琪儿对面,一副正襟危坐的模样倒是让安琪儿颇觉有趣。
“王大人,这怕是要进入天水境内了罢?”
“呃,怕是还有一段路程,至少得傍晚怕才要到天水边上,眼下路面已经修缮好了许多,半年前,这路还要磕磕绊绊。”道路的平整和马车弹簧的加垫让行程也变得轻松舒适了许多,这对于长期在外奔波的王缭来说是感触最深的。
“唔,这么说这河间城守还是有些本事的人啊。我看昨晚作陪之时,这柏元重柏大人口才甚佳,颇有恭维之意,还以为不过是一徒逞口舌之徒。今日一路行来,见这田地几无抛荒之处,而那沟渠闸坎都甚是光生,看来这位城守大人在农业上算是下了些功夫的,你这再一说,看来这位柏元重柏大人也是有些想法的人啊。”女郎明眸轻轻一瞥,目光便往王缭处望来。
王缭心中一叹,本不欲掺和这等吏仕之事,但既然对方问及,若是自己一味推诿,一来不好交待,二来这柏元重也的确是颇有才干之人,昨晚这般盛宴款待,虽说是迎接未来的女主人,但言谈间那急切之心却是瞒不过马车上二人。
“呃,主母,柏元重之心自然难逃您的法眼。他本是方成松方总督的旧属,原本在河间就有些薄名,与方大人关系莫逆,这就任河间城守之后倒也尽心尽力,短短时间里也就把这河间府调理得井井有条,算得上是一个务实的老手。”王缭也在斟酌如何既将柏元重之意不动声色说个明白,又能避开自己为人吹喇叭的嫌疑,眼前这个女子可不是一个好瞒的主儿,稍不留意反倒会留下坏的印象,“当然,柏城守昨日之语有些隐讳,语意却是至诚,不过此人确也实在是个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