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普尔人后方的步兵阵营陷入混乱之时,先行发起攻击的普尔重装骑兵同样遭遇了一次痛苦的毁灭之旅.
狡诈阴毒的西疆人竟然将投石器和连发弩车运用于阵地作战中是普尔人始料未及的,两样远程武器带来的打击效果不仅仅是部队人数上的伤亡,更重要的是对士气的挫伤,铺天盖地的巨石从天而降,甚至毫无来由的将正在全速前进的骑兵连人带马砸翻在地,而后紧紧跟进的战友同僚甚至来不及作出反应就撞在一起,这种后果是灾难性的,一连串的骑兵就这样碰撞在一起,一块石头就可以产生这样巨大的效应,而连发弩车的强弩更是成为了重装骑兵的收命阎王,双方对进的速度加在一起,加上锋利粗长的箭矢,弩箭可以轻松刺穿士兵们和马匹的身躯,虽然有重甲护身,但这种面对这种强力武器的攻击,厚实甲胄的保护作用却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在遭遇了残酷巨石和弩箭洗礼之后,普尔骑兵的厄运并没有结束,当他们刚刚来得及喘息一口气时,高岳投枪手的投枪风暴再次光临,不过对于投枪攻击普尔骑兵显然有经验得多,毕竟这是对付重装骑兵的最常规武器,从马腹上取下的圆盾能够有效避免投枪的正面冲击,而尽量蜷缩身体也可以使得被攻击的机率降到最小,当然这只是一个相对概率,仍然有相当不幸者在这一轮洗礼中落马丧命,但这两轮打击都不能阻挡普尔骑兵完成使命的信心.
最终的比拼还是要落到最平常的矛与盾交锋,粗大的铁矛挟带着隐隐风雷刮起一阵阵旋风卷向倚盾插枪而立的步兵防线,这才是较量的真正开始.据马枪在第一时间发挥了突刺阻截作用,长达数米的长枪林可以轻而易举的将猛扑上来的骑兵刺穿,脆弱的身躯根本无法阻挡这样巨大的惯性冲击,即使有重甲裹体同样无法避免这种正面杀伤,悬挂在枪头上的身躯尸体,殷红的鲜血沿着枪杆汩汩流下,耀眼夺目,形成一道绮丽的风景线.
重装骑兵们的付出并非没有回报,沉重结实的铁矛舞动荡起无匹的气势,任何重装步兵都无法用自己身体抵挡这种摧枯拉朽的冲击,铁矛开阖间,血起肉落,糜烂的躯体混合着破碎的甲胄盾牌构成了边缘线上的主旋律,就像无数支锋利的螺旋型箭头,深深的插入厚实的步兵方阵,随着箭头的旋转,不断将方阵中的主干刨旋开来,然而每一次铁与血的旋转都会激荡起阵阵回响,新的血肉继续不断的补充进来,就像一个永不沉陷的堡垒,迎难而进.
高岳人坚韧的战力在这一刻得到了充分展现,面对暴烈剽悍的普尔重骑兵,他们没有呐喊,没有呼号,没有退缩,迎接敌人的只有无尽的坚强,塔盾破裂了,就用护臂上的圆盾,圆盾破裂了就用身体,一步一步顽强的阻截着汹涌而至的骑兵浪潮.浪起千仞,壁立如故.任凭普尔人骑兵卷起无限狂潮,如同磐石一般的西疆步兵防线仍然是寸步不退,一个倒下去,下一个立即顶上来,矛与盾,铁与血,在大地上构筑了一道生死沉沦的混合体.
作为南捷洛克第一军团的副师团长,水正此时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身份,此时的他心中唯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牢牢的把这道防线坚持到底,周围都是自己兄弟同僚,面对普尔人狂野的冲锋,没有人退缩,以牙还牙,以血换血,这就是高岳人的精神.
两个高岳步兵师团构筑的坚固防线终于为整个战局赢得了宝贵的时间,随着两个游骑兵团在两翼展开,形成铁壁合围之势,始终无法打开局面的普尔重装骑兵拥挤在正面战线被从两侧漫卷而来的游骑兵牢牢缠住,六万重装骑兵在耗尽了最后一丝冲击力之后开始转入艰苦的混战,游骑兵灵活的战斗方式很快就将已经失去章法的重骑兵分割开来,伴随着投枪兵形成的攻击圈,重骑兵们逐渐丧失了他们在攻击力上所占据的优势,陷入各自为战的境地.
相较于防守战线,已经取得绝对优势的西疆攻击线获得的战果就显得辉煌许多,随着轻骑兵的加入,他们很快就取代了装甲兽和重骑兵成为追击围歼已经溃散的普尔步兵的主力军,失去了斗志的普尔步兵士兵就像一群被狼群驱赶的羊群,无助的四散奔逃,直到遭遇已经形成合围之势的西疆步兵防线,他们才终于停下自己茫然的脚步,接受失败的现实,缴械投降.
昆博的运气实在太差,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敌人的重型武器——装甲独角兽带来的冲击力竟然如此巨大,自以为坚不可摧的防御线在装甲兽面前如同纸糊,糊里糊涂间,尚未从震惊中反应过来的他才发现自己已经完全丧失了对这支部队的指挥权,不但是他,所有军官都已经失去了对这支部队的控制,他和他的下属们只能无助的望着如同一个漩涡一般的兵潮缓慢的裹胁着自己向后败退,任凭自己的亲兵如何叱骂甚至斩杀,但依然是杯水车薪,他只能绝望的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指挥台一点一点被狼奔豕突的士兵们吞没.
随着后方步兵主营的崩溃,重装骑兵们的溃败也是不可避免,在游骑兵和投枪手弩箭兵的协同下,重装步兵变被动防御为主动防御,一步一步的挤压着重骑兵们的活动空间,联合绞杀成为了柳家屯一战中最为经典的一幕,往往是游骑兵负责分割缠斗,步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