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9年的一月是一个不大安静的月份,随着皇帝陛下的一份招诸位亲王入京议政的诏书搅和得整个帝国就像翻腾的沸水一般动荡起来,帝国朝里朝外,中央地方,甚至包括像利伯亚诸国/马其汗/米兰/倭人等众多国家和势力都把目光投向了自己这位举步维艰的巨人邻居,唐河帝国皇权的变更直接影响到帝国对外政策,而如何利用这急剧变化的局势为自己一方牟取更可观的利益,成为了各方势力关注的焦点,一时间,各路人马云集帝都,为实现各自的意图和目标积极活动.
作为成大猷的心腹助手,安龙从成大猷加入太平军开始便一直追随着自己主公,历经了太平教的辉煌和衰落,期间的卢龙血战和河朔战役都从未后人,但在九江战役之后,安龙开始军方退出进入政界,成为成大猷的政界代言人.成大猷对安龙在政务方面的才能更加看重,作为已经掌握一地军政大权的军阀,成大猷深知政务的重要性丝毫不亚于军务,所以他毫不犹豫的将整个九江府所有政务委托给了安龙,而安龙也不负重托,将整个九江府所有政务打理得井井有条,成大猷自己的政治意图也通过安龙的巧妙运作和周旋得到了贯彻实施,使得整个九江府的士绅们在不长的时间里就从实质上接受了成大猷的统治权.
尤其是在获得了帝国中央政府的招安后,从名分上站稳了脚跟的成大猷在九江府的统治更是进一步得到了巩固,而夺下湖州这个江南要府更为成大猷拓展了一片广阔天地,安龙参与了与司徒泰一方的谈判,并最终达成了关于江南地区的划分协议,湖州最终落入了成大猷的囊中,也为成大猷组建十三军团奠定了雄厚的物资基础.
东海和江南的大乱为九江和湖州的发展带来巨大契机,虽然无法与涌入西疆地区的资金和人员相比,但湖州和九江凭借其良好的区位优势依然从临近地区获取了不少帮助,一批工商业主的迁入让本来就相当富足的九江和湖州锦上添花,太湖与雅江之间河道的拓宽更是将湖州和九江连成一体.而成大猷坚持不懈推行的减税低负政策也为他赢得了商人们的支持,在这一点上成大猷与无锋的手段可谓是如出一辙,即便是最初入主九江最困难之时成大猷也咬紧牙关挺着不加税,而他的这些举措也为现在两府工商业的繁盛奠定了良好基础.
停靠在湖岸边的几艘大船成斜线形平行排开,安龙微微皱了皱眉,不用猜安龙也知道在那艘上司的座船旁边停泊的两艘略小一些的战船都属于已经被整编为太湖水军的太湖水盗,安龙不知道上司是用什么办法说服了这帮已经在太湖和雅江上纵横了数十年的水匪,虽然安龙知道自己这位上司素来不做无准备之事,但当初还是被上司在控制了湖州之后单身前往太湖水寨拜访水匪头领——水龙神田进宝这种冒险举动所慑服,要知道这股水匪也曾无数次接受帝国招安,但招而复反,反后又招,这样的事例数不胜数,而帝国内河水军虽然占尽优势,但也从未能够真正控制住这片水域,由此可见这帮水匪的强悍和坚韧.不过安龙却相信这帮水匪是真正的臣服在了自己这位主公的脚下,至少有三次以上的机会,主公可以轻而易举的将包括所有水匪头目在内的水匪一网打尽,但成大猷都毫不犹豫的拒绝了下属的提议,而且正告下属以后再提及此类话题,定当重惩,除了有绝对把握掌握这帮水匪外,还有其他什么原因来解释呢?
不过安龙对这帮水匪整编而来的水军并没有多大好感,并非是他们的水匪出身作为太平教乱党出身的自己也并不水匪高尚多少,最主要的是对方身上那种浓厚的盗匪气息让已经逐渐以正规朝廷官员自居的安龙感到冰炭难两容.但安龙也要承认对方首领不但具有强大的水战指挥能力,而且在对待时局的看法上也是颇具慧眼,与对方粗鲁不文的作风格格不入,连上司也对对方的敏锐嗅觉赞叹不已.
脚步却没有停,安龙径直往船边行去,早有军士来替安龙放上船板示意安龙登船,船舷甚至高过了码头一大截,这原本是太湖水匪缴获帝国内河舰队的一艘楼船,却被对方借花献佛成为上司的座船,长期来往于太湖和雅江之间,也成为帝国南部军区副总指挥兼太湖巡阅使成大猷的行程标记.
走进船舱,一股热流扑面而来,虽然是在江南,但严冬已至,来自北方的寒流侵袭南下,也使得地处江南北部的湖州早早感受到了冬日的气息,舱内巨大铜皮炭炉涌动着热意,早已有侍女来替安龙宽衣卸带,脱去外裳,延请入座
抬眼打量了一眼在着在座的众人,安龙发现除了自己上司和现在的水军统领田进宝外,还多了两名文人模样的男子,安龙有些惊讶,能够上这艘座舟的人除了上司的几个女人外,也就只有他在军中的几个得力干将和自己了,但这两人自己似乎从未见过,却能傲然不礼的处身于其中,显然也是深得上司看重和信赖之人.
坐在成大猷身旁的壮年汉子虎背熊腰,,头如铜钟,面如满月,一脸弥勒佛的坐像,一双略略微闭的眼睛却是寒光点点,这便是号称太湖第一好汉的鲸王田进宝,此人曾经在大东洋上单人独身代表太湖水盗纵横与海盗群之中,与大东洋上多如牛毛的海盗浪人比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