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柱率领的北吕宋第一师团时一支纯粹高岳战士组成步兵师团,其战斗力勿庸置疑;而龙自行率领的西北军团第五师团则是无锋当家军团西北军团的一个主力师团,其老兵底子都是曾经与归德乱匪长期作战锻炼出来的归德义军,经过多年战场磨砺,已经成为了西北陆军当之无愧的精锐部队,两人为了迎接这场痛击卡曼人的守城战,甚至提前几天就让平陆府城内的老弱妇孺迁离,并临时征集了两个联队的预备役士兵与一个联队的警备部队组成预备队,这样平陆府城内的守军就达到了五万五千人。
平陆府城的防御设施也得到了空前加固,几乎一切可以用得上的防御武器都被抬上了城头,为了防止卡曼人的火攻,两人又将紧邻城墙百米之内的木质建筑全部拆除,防止因为火灾引发混乱,城墙上的木质碉楼也同样拆毁。
一堆堆石弹和滚木堆砌成小山,一罐罐一桶桶密封桐油用防火胶布遮掩得严严实实,一车车石灰瓶、石灰包、石灰罐排列整齐,一箱箱弩箭和普通箭矢更是沿着城墙摆放得密密麻麻,用于灭火的沙土也每隔几十米就堆放几十袋。投石器和弩车早已擦拭得透亮,为了强化应急能力,龙自行和山柱还在卡曼人到来之前连续进行了两次卡曼人突破城防上墙后的应急实战演练,以求得实战效果。为这一仗,两人也是下定决心要好生与号称无敌铁军的卡曼人搏上一搏,让鲜血来捍卫西北军的荣誉与尊严。
同样知道这场战斗残酷性的卡曼人一样不敢轻视,西北军的战力在唐河帝国中已经远远超出了其他藩镇的军队,甚至超越了除第一第二军团的其他任何一支军队,虽然在数量上占据绝对优势,但对方据坚城而守,准备充足,而且还有两支冲出樊笼游荡在自己背后的骑兵部队,尤其是那三万游骑兵,来去如风,机动能力远远超出己方轻骑兵,稍不留意就会酿成大祸,也是半点轻忽不得。一方面要全力攻城,一方面还得防备着来自后方的偷袭,这一场仗委实艰险。
但是卡曼人充分的准备还是让卡曼人笑到了最后。从兵力组成和布署上到各类包括巨型投石车、翻天桥、磷火弩、油囊火弹、攻城塔等花样繁多的攻城器械的准备,从战前动员到激励机制,从布阵排兵的分配到后勤物资的准备,从情报支持到敌后的叛乱策划,无一不是经过精心筹划和准备。这是一场被卡曼统帅尼克称之为惊天之战的人命绞杀,在他后来自传中他称这七日是“一种痛苦的地狱煎熬史”,在战争结束一个月,他仍然经常认为自己还在指挥作战,沉浸在那种随时随地都有可能面临危机的场景中,紧张的战斗过程使得身经百战的他也为之失眠了一个月之久。
平陆攻防战自7月31日正式拉开帷幕,为期整整七天,到8月6日正式结束,又称“七日之战”,双方投入兵力二十五万人,直到这一战役结束,双方阵亡人数竟然达到十二万人。其中攻城一方的卡曼人付出了七万多人的代价,而守城的两个西北军师团外加三个联队的预备队在突围出城时只剩下不足一万一千人。
整个平陆城墙几乎被连续不断的投石车攻击打得支离破碎,虽然有城内居民的帮助,但卡曼人巨型投石车的强大威力造成的损坏不是单凭人力可以弥补,最后两天中,四面破损的城墙已经无法承担起防御的职责,西北军几乎是用人力强行堵住蜂拥冲城的卡曼士兵,仅仅最后两天给西北军造成的伤亡就就高达二万八千人。
在这其间,游荡于卡曼大军身后的几万西北骑兵也连续对卡曼大军实施突击和偷袭,但卡曼人良好的军事素养让西北军的偷袭没能起到太大效果,他们就地防御,并适时组织反击,所以偷袭对围城攻击的卡曼主力没有起到实质性影响。
当山柱和龙自行已经抱定舍身成仁的心思时,从印德安返回的十万骑兵终于在关键时刻赶到,并立即投入了战斗,在突破了外围防守线后一举撕开了卡曼人在西方阵营的包围圈。经历了七天苦战的卡曼人明显也有些疲惫,士气也不如刚刚投入战斗时那般旺盛,而十万生力军的投入使得卡曼人一时间无法组织起有效的反击,西面包围圈立即被撕开,三个万人队被十万游骑兵冲散,而得到消息的城内西北军也趁势突围而出,与游牧骑兵汇合后,在游骑兵的掩护下最终得以退入安原。
8月6日,卡曼大军终于在暮色中在浓厚的血腥气息和腐尸臭味中跨进了已经濒临倒塌的平陆东门,迎接他们是死一般的沉寂和萧索。
从表面上看来平陆的取得使得卡曼人在北原的势力进一步增大,但由于没有取得原来预料中的平遥粮仓,而平陆城内的粮食所剩无几,而在卡曼人对平陆合围之前,大批的老弱妇孺和士绅商贾早已将城内的贵重财产以及所有生产生活物资向南面的花水峪和东面安原转移,卡曼人实质上只得到了一座空城,付出了七万多精锐士兵,只得到了一座空空如也破败不堪的城市,这是卡曼人难以接受的,但西北军从中大陆调回的十万游牧骑兵已经赶回,而根据情报,卢龙警备师团也已经进驻安原,和一直驻扎在安源城内的南捷洛克第二师团共同防御安原城,加上十多万骑兵,卡曼人已经失去了在向西挺进的时机和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