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南军不断的进攻终于换来了结果,当一处城墙终于被集中轰击的巨型投石器连续精确击中后,城墙终于垮踏了,一直在旁边负责佯攻的另一个师团大军立即抽出了两个精锐联队蜂拥而上,而防守一方也知道到了关键时刻,一直未曾动用的重装步兵排列成整齐的队形黑压压的从城内向外倾轧绞杀,密集的阵型的让并不擅长阵地进攻的缅军在面对长达三米的戟枪整齐的向前平推立时形成一道道枪林,涌入城墙的缅军在这种挤压式的绞杀前崩溃了,砍刀盾牌这一类的轻型武器在密集的戟枪林面前毫无作用,不停的推刺抽杀可以轻而易举的将这些下轻甲士兵刺一个对穿对过,泉涌一般的暗红血液将整个街区变成一个巨大洗浴场,泛着血沫的道路甚至让稳步前行的士兵们脚下也觉得沾腻湿滑。
看见好不容易的突破口又被敌人的疯狂反扑挤压封堵住,几百名缅军儿郎就在这袋烟功夫化为化为尘土,站在高坡上少动声色的温拿也忍不住抚掌叹息,但他也知道若是三江军队这般轻易就被自己冲垮,那他们也不配与节度使大人争雄十数年而不分胜败,不过这已经是一个良好的开端,只要继续坚持下去,要不了多少时日,这种机会就会化为胜利。
“温拿兄,不必焦躁,令郎干得很好,虚虚实实,见机而入,三江军已经开始露出破绽,相信下一次我们还可以取得更佳的效果。”观战的谢长洋心中也有些惋惜,好不容易撕破对方一个口子,但缅军显然缺乏对这种阵地攻坚的经验,虽然占据了优势,一时间却无法将优势转化为胜势,他们明显没有作好突破城墙防线后该如何作的准备。三江军却做好了充分准备,以逸待劳,有条不紊的将这股突破军队消灭在萌芽状态。
“嗯,大人,我不是担心这个,正如你所说,若是没有外力干涉,我也相信攻取汉中也是迟早的事,林家一方外无援军,内怀忧惧,他们已经丧失了胜利的信心,不值得惧怕。只是我们周围并非安全无忧,尤其是那李无锋他真会毫无反应的看着我们占领汉中么?我对这一点持怀疑态度。”温拿轻叹一口气,瞟了一眼若有所思的谢长洋,但见他原本舒展的眉宇间也掠过一丝忧色,不过很快又消失了。
“温拿兄,不瞒你说,我也一直在担心这一点,但我们已经走到这一步,就必须走下去。汉中对于节度使大人的北进大计至关重要,断断不能有失,所以在泸江尚未易手时大人就命我们进入汉中。你看看这方圆沃野千里,水利交通发达,物产富饶,人口众多,四周皆有险关要隘阻挡,实乃王霸之地,若是能据有此地才是真正具备了登上这帝国甚至东大陆舞台上表演的资格,无论是天南还是缅地虽然可以作为起步之地,但始终无法成为根基所在。”谢长洋挺起胸膛面向东方,双目平视,脸上涌起从未有过豪情,“我谢长洋本不过是一下人之子,能得朗大人垂青,今日到如此位置,已无所求,唯有以此身报节度使大人知遇之恩,我也希望温拿兄能与我携手共力,见证拥有汉中府这一光荣时刻。”
温拿心中一阵热流淌过,郎永泉的胸襟和眼光的确让他倾服,所以他毫无保留的率领温氏子弟尽心竭力的征伐四方。但是这并不代表他就认为郎永泉能够按照计划那般一帆风顺的达到目的,尤其是在占领巴山与西北那个强人成为邻居后,他更是觉得总有一种压迫感。
他曾经仔细研究过李无锋的发家史和对外征战史,发现这个人最擅长的就是趁乱取胜,局势越乱他就越是如鱼得水,借用外力来达到目的是他百试不爽的方略,手段更是纷繁复杂,如果是周围局势一片平静他也会制造混乱为自己牟取利益,而眼下关西的错综复杂的局面应该是他最为喜欢的,温拿不相信对方的胃口仅仅会只停留在汉中六镇和一座昆仑关上,他有一种强烈的预感,李无锋这个家伙肯定会有什么隐藏的杀着埋伏着,只是他一时间也无法看穿。作为属下,他也有义务提醒上司小心这一点,万万不能轻信对方。
“谢大人,属下还是觉得我们不能轻信李无锋的承诺,我们虽然已经兑现了诺言,但我看对方未必会按照协议所说那样安分守己,我总觉得他很有可能会在最后时刻介入关西局势,破坏我们的计划。”斟酌了一下,温拿决定还是将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尤其是巴山,昆仑关让给他们,无疑是让出一条坦途给西北军,一旦李无锋决定毁诺,他麾下强大的机动骑兵可以轻松南下直趋巴山府城,我们甚至连准备时间都没有,这将会给我们造成很大的被动。我甚至怀疑,李无锋之所以提出这个条件,目标就是巴山!”
谢长洋身躯微微一震,随即又苦笑道:“温拿兄,我明白你的担忧,但是像你处在节度使大人那种情形下,你能拒绝李无锋的要求么?十几万铁骑星夜入关,几个师团昼夜兼程赶往关内,你认为他仅仅是在恫吓我们么?我可以肯定,只要我们拒绝他的要求,他会毫不犹豫的纵兵直入,汉中和巴山都将是第一攻击目标,扼守昆仑关也仅仅只能起到延迟他的行进速度罢了,无法起到决定作用,有高岳人作向导,他们可以轻松的沿着横断山麓摸过来。所以朗大人才会派人前去西北谈判,只希望李无锋胃口不要太大,只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