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卡龙,这是你份内的事情,你有责任把这些事情处理好,怎么能够推得一干二净?”穆鲁瓦真有些恼怒了,瞟了一眼破碎的犀角杯,他有些心疼,一双厉眼紧紧盯在自己这位得力大臣的脸上。当初就是这个家伙带回的结盟协议,可是一转眼,盟友居然突然出兵帮助起共同的敌人来了,还公然发表声明威胁自己,这简直让人无法置信。
“大王,我当初签订了协议回来的时候就曾经告诫过您,李无锋不是善人,他比罗卑人难对付得多,屠答也好,贝桑也好,不过是一介武夫,顶多算得上一员合格的带兵将领罢了。而那李无锋不一样,他是唐河人中政客和武将的混合物,您知道西大陆怎么称呼政客么?政客就是婊子妓女外加无赖的同义词,李无锋就是这样一个人,我们从来就不应该对他抱任何希望,他只会考虑自己的利益!”卡龙脸也有些涨红了,鼻息也重了许多。
当初自己在签订盟约回来之后就慎重的提醒过一干弹冠相庆的同僚们,可是谁都沉浸在夹击罗卑人的美梦之中,幻想着一旦击溃罗卑人,实现称霸腾格里草原后,该如何瓜分罗卑人的地盘和势力范围,丝毫没有考虑过那个远在东方的盟友的想法,自己虽是再三提醒他们,但却无一人听得进去。在他们眼中,罗卑人既然是双方的敌人,利益当然也就一致,而且双方远隔几千里,怎么会因为利益取舍而发生冲突呢?
可是他们包括自己在内都忽视了一个最重要的因素那就是一切条件都在因为局势的变化而发生变化。当罗卑人不再成其为西北人的主要威胁时,唐河人更想把它变成自己东面的屏障,一道厚实的屏障,而谁要破坏这道屏障,拿唐河人的话来说,就是破坏腾格里草原上所谓的均势,他们断断不能容忍。为了所谓的均势,敌人可以在下一刻变成盟友,那盟友自然也可以成为不共戴天的生死敌人。
穆鲁瓦脸上掠过一丝尴尬,他想起当初卡龙的确提醒过自己,而且还不止一次,只是自己当时根本没有把对方的担心放在心上,恨恨的从鼻腔里挤出一声闷哼,目光落在跪伏在角落里的两个侍婢,“还不把这些东西收拾出去?!”
两个侍婢赶紧连滚带爬的将掀翻的桌子和杂物收拾后,悄悄退了出去。穆鲁瓦背负双手,阴戾的目光在帐外流转,通红的鼻头不时耸动,就像一头嗅到蜂蜜的棕熊,噗哧噗哧的喘息着。
“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懦弱的安欧人已经杯吓破了胆,我简直不能相信这群杂种怎么配当我们草原人的后代,居然被虚张声势的莫特狗和图布猪猡唬住了,察钦已经送来消息,安欧人已经开始后撤,他再三苦劝也留不住。”穆鲁瓦渐渐恢复了冷静。
“大王,莫特人和图布人不是虚张声势,他们的确集结了十几万骑兵从北面沿着求尔人领地的边境线向西推进,现在距离安欧人的练内功的不过五百里地,求尔人也受了李无锋的要挟,不但在为莫特和图布骑兵提供给养,而且也组织起了一支军队,安欧人这一次倾巢而出,他们的后方十分空虚,只剩下老弱妇孺,如果真被莫特人和图布人袭击,那他们的损失就太大了,他们经受不起,这不能怪他们。”卡龙摇摇头,显然不同意自己大王的看法,他分析的情况十分客观。
“那我们该怎么办?没有安欧人在旁边策应,察钦他说他也没有必胜的把握,瓦德亚这头猪猡已经发布了全族动员令,看来他们是想和我们来一场生死之战了。可恶的汉森同盟,那个汉诺威王国叫住约根森的家伙居然发布了战争动员令,这些白人简直活腻了,我们还没有去找他们的麻烦,他们竟然敢来撩拨我?!”穆鲁瓦情绪又有些失控,局势的变化大大出乎他的意料,这突如其来的逆转的确让他有些不能接受。
“大王,现在是该冷静下来考虑接受罗卑人的求和条件的时候了。”卡龙耐着性子建议道,他知道这句话肯定又会让对方暴跳如雷,但当他冷静下来,他会接受自己的意见的,因为他是赤狄人的大王。
“不行!”穆鲁瓦果然腾的一下子冲到卡龙面前吼道:“绝对不行,让察钦继续南下,彻底击垮罗卑人,胜利必将属于我们赤狄!”
“大王,你冷静一些,形势已经变了!汉森同盟的军队已经到了我们南部边境,随时可能投入战场,屠答已经率军从南线转移到中线,安欧人已经胆怯了,察钦要想在短时间内取得胜利是不可能的,而且据情报反映,李无锋的大军也在日夜兼程西进,纵然察钦能够赢得一两次胜利,但只要李无锋大军一到,罗卑人必定会发起反攻,到时候,恐怕我们连现在我们可以得到的也难以得到了。”卡龙提高了声音,他也是唯一敢于在穆鲁瓦暴怒时候与之顶嘴的,当然这只是在只有二人在场的时候,在公众场合,谁也不能触犯大王的权威。
狂怒的穆鲁瓦忍不住厉声怒吼,再次举起身旁的桌几扔在地上,又顺手掣出悬挂在帐壁上的腰刀,一阵乱砍,将华丽的帐篷砍得七零八落,帐外的卫兵蜂拥而入,看见自己大王发疯般的举刀狂舞,都怔在当地,还是卡龙厉声道:“出去,谁让你们进来的?!”
看见自己的亲卫兵们涌了进来,穆鲁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