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震了一震,这么说不是自己眼睛出了问题,似有某种预感,斥候队长立时伏下地拿起手中的腰刀,发疯一般铲开一片草皮,直接将耳朵贴在裸露的黄土中,豆大的汗珠瞬时浸透了他整个背心。
只是愣了一愣,甚至连身边几个斥候都还没有反应过来支队长为何会有如此奇异的行为,斥候队长已经向被踩着了尾巴的小狗一般呼的一声窜了起来,原本有些慌张的神色一下子变成了惊恐,“快走,罗卑人来了!赶快回去报告,再不走来不及了。”
就这么耽搁一下子,一干斥候眼中的那道黑线似乎又粗了一分,队长的话让几名斥候顿时面如土色汗出如浆,一干圈马掉头,一边结结巴巴的问道:“队长,有没有搞错?不是说罗卑人连动员都还没有完成么?”
“你问我,我问谁去?妈那个巴子,你不信,你他妈等在这儿让罗卑人来把你点天灯吧!”已经来不及多解释什么,斥候队长显然是一个富有经验的老兵,仅仅凭借伏地听音他就辨识出微微震动的大地绝非什么野马群或者牲口群所能形成,这至少是数以万计的马蹄声才能造成如此大的威势,虽然相距甚远甚至连多少他都没有来得及摸清,但他知道这个时候不是摸清敌军数量的时候,当前的首要任务是活着以最快速度将这个消息传回主营。
就在几骑斥候为了自己的生命纵马狂奔逃窜不到半个小时之后,那条粗线终于变成了一道移动的矮墙,最后变成一道城墙般的兵潮席卷而来。阴雷般的蹄声每一次飞扬落地,都会激起阵阵灰蒙蒙的暗尘,碧绿如毯的草皮在无数只铁蹄的蹂躏下,很快就化成了模糊不堪的烂草地,整个大地在无数铁骑融聚成的战争巨人的脚步下颤抖,一个结一个骑兵方队呼啸着或前或后紧挨着却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在所向披靡的气势下漫卷而过。
虽然内里服装不尽相同,但外罩的皮甲在阳光下呈现出一片模糊的光芒,满面狰狞或者兴奋的神色显得那么相似,无论是老练成精的兵油子还是首次征集入营的新兵蛋子在这个时候流露出的目光都是那么嗜血,期待着择人而噬。如林的刀枪与蔽天的旌旗漫天飞舞,呼啦拉的旗帜声带过风啸,在这一刻显得异常刺耳。如同踏浪而来的海底龙兵,借助胯下着龙马爆发出的奔腾气势,任何阻挡在面前的东西都将被积压成齑粉化为灰烬。
期待已久的战争终于到来了!
宋天雄脸色阴沉的站在小比例军用地图前,一动不动的注视着地图上几道粗大的肩头和插上的小黑旗,罗卑人来势异常凶猛,几乎在同一时间里,他一口气接到了来自几个方向的斥候报告,报告的内容都只有一句:大批罗卑铁骑来袭!
此时的宋天雄已经无暇来考虑为什么罗卑人能够如此大胆猖狂的迎击自己,根据情报反映,他们此时还应该在为了征集兵员和后勤物资忙得不亦乐乎,根本不可能有如此快捷的反应速度,此时他需要应对的是眼前异常严峻的形势,罗卑人已经从三个方面包围了过来,目的很明显,那就是要借助他们兵力优势一口吞掉自己师团。
后退?大人率领的三个师团距离自己还有十五里地,在骑兵眼中这不过是眨眼之地,只怕自己一退,将会影响到整个东线,的如附骨之蛆一般的罗卑人必然尾随而来,也许一场撤退演变为一场溃退也未可知,失去了时间准备的西北军中军只怕更是措手不及,整个东线军团都将陷入困境,短短的时间里根本狭窄的纵深让整个集群根本无法展开。
不退,初步统计罗卑人铁骑已经有超过十五个万人队的番号,这样庞大的军力,却又在毫无遮掩的平川地带,时间又是如此紧迫,也许只需要半天就足以将占据绝对劣势的自己碾压成肉泥,只是这个时候也只有硬着头皮牺牲小我了。宋天雄无可奈何的苦笑着下达命令,想不到自己首次单独承担这先锋官的命运将会如此戏弄人,一场原本毫无悬念的战争其中竟然生出如此多的波澜。
作为无锋直属师团的近卫师团此时充分展现出了他们与众不同的战斗力和纪律性,在命令下达之后,几乎每个人都按照着各自指定的任务迅速布阵扎营,一个小时之内必须要立好营栅,并且营外的壕沟要求完成两道,虽然对深度要求不高,但巨大的工作量也足以让近卫师团的士兵们累死累活了。
罗卑人的攻击来得实在太快,就在近卫师团全力以赴挖掘壕沟巩固营栅和鹿砦时,想暴风一般席卷而来罗卑铁骑终于刮到。显然罗卑人看穿了近卫师团的防御薄弱点,巨大的铁流在距离近卫师团一千米处便开始一分为二,分成两道狂飙一左一右向近卫师团的两翼袭来。
一包接一包的泥土仅仅只有了不到半个小时便将近卫师团的两侧的鹿砦荡平,壕沟填满,而近卫师团的弓箭投枪洗礼也让罗卑人骑兵付出了相当代价,为了将阻挡罗卑铁骑前进的障碍扫清,他们付出了超过五千人的代价,横七竖八仰躺在壕沟边栅栏旁的尸体见证了这一场攻防战双方实力虽然极不对称,但防守方战术策略的成功运用,依然能够最大限度的杀伤对方。
不过战术上的成功并不能解决战略实力上的巨大差距,当大营两侧的阻碍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