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回来的消息并不太尽如人意,莫特人虽然内部有不少人与西北亲善,但眼下执掌军权的实力贵族大多属于罗卑人扶植起来的保守贵族,他们素来对唐河人不是很友善,但又对唐河人带来的巨大财富眼红,还是想回到几年前罗卑人称雄东腾格里草原那般与罗卑人一道凭借自身的武力来攫取西北的财富,西北这几年来蒸蒸日上的经济更让他们垂涎三尺。
罗卑人的撺掇一下子让两方一拍即合,而倾向与西北和睦相处的古儿什利也就成了罗卑人的眼中钉,而一直与保守军事贵族们勾结得极为紧密的古儿丹也就自然成为了罗卑人和莫特保守贵族们的代言人,政变也就不可避免,不过鉴于亲西北的贵族依然有着相当影响力,政变后的古儿丹也不敢将自己父亲处死,只是将起囚禁起来,禁止他与外界联系,反正他的年龄已经够大的了,也许拖上两年病死才是最佳方式。当然作为他最大竞争者古儿素甫,虽然是同根兄弟,但他并不想放过,只是阴差阳错,却让古儿素甫逃到了西北,也给了西北一个干涉莫特人内部事务的最好借口。
根据传回来的情报显示,罗卑人似乎和莫特人达成了一致意见,莫特人有放弃自己领地向西退却的迹象,这让凌天放在担忧的同时也有些拿不准,难道莫特人真的打算放弃自己几百年来世世代代生活的土地躲避自己一方大军的进击?那些莫特贵族们他也会同意这种饮鸠止渴的办法?难道古儿丹不知道这种做法有可能会导致他的政权垮台?
可是现在不是为对方考虑的时候了,如果一旦莫特人和罗卑人都向西退却,自己一方大军自然可以长驱直入,可是补给线一下子就会拖得很长,在茫茫的腾格里草原上,自己一方的后勤补给就会面临严峻的挑战,不但后勤会承担相当大的运输压力,而且还会随时遭受来去如风的莫特人和罗卑人的铁骑袭击,这样一来,大军的西进的风险就大上了许多。更重要的是,即使自己一方大军占领了莫特人领地,但是却无法消灭避而不战的莫特人主力军队,而自己一方又不可能长期驻扎在这茫茫草原上,东方战线才是西北的主要目标,这样的结局只能是劳民伤财无功而返,凌天放不愿意看到这样的结局,但当自己向主帅提出这个问题时,对方似乎却并没有太多的关注。
检阅完军队踏上回程的无锋看见几次欲言又止的新任军务处首席参谋一脸忧色,他明白对方心中的想法,卫队整齐清脆的马蹄声在街道上显得格外响亮,坐在舒适的车厢里,无锋默默闭上眼,像是在思索什么,车厢里除了从缝隙间掠过的风声,显得十分安静。
“大人,属下还是要老调重谈,根据目前的形势,属下觉得我们大军全力西进不太合适,我们的后勤线会受到很大威胁,尤其是在越深入草原我们的危险就越大。”终于忍耐不住,凌天放还是提出了自己的看法,虽然知道这也许不太符合节度使大人的想法,但作为军务处的首席参谋,他必须重视履行自己的职责。
“嗯,天放,昨天你不是已经说过了吗?我知道了。”无锋淡淡的瞥了一眼对方。
“可是大人,您好像没有改变方案的意思啊。”凌天放并不想放弃,“属下觉得您的计划值得商榷。”
“天放,我明白你的意思,不过这一次我已经下定决心,一定要彻底解决莫特人问题,我不想再让我的后方再受这些家伙的威胁,莫特人的问题不解决,他们随时可以勾结罗卑人和西斯罗人给我们制造麻烦,那将会牵制我们太多的精力,也不利于我们下一步的计划。”无锋断然回答道,“即使付出一些代价或者多耗费我们一些时间,我觉得也是值得的。”
“可是大人,情况不一样!”凌天放再也忍不住了,黝黑的脸膛微微发红,声音也高亢了起来:“我们的后勤补给线将面临有史以来最严峻的挑战,我们怎么能够在深入草原几百里后勤线上防止来无影去无踪的游牧民族骑兵的骚扰和突袭?还有,如果敌人一味退缩不与我军作正面接触,我们将如何应对?是长期驻留草原还是灰溜溜退回西北?如果是前者,我们的后勤根本无法支撑多久,而如果是后者,那我们就根本没有必要打这一仗!”
面对对方如此激烈的态度,无锋不由得摇头苦笑,他早知道自己的方案没有那么容易得到对方的认可,但也没有想到对方的态度会如此强硬,居然在马车上就与自己争执起来。
“天放,你认为我们此次这个西进方案主要存在的就是后勤补给问题么?”无锋没有直接回答对方的问题,反问对方。
“当然,后勤问题是首要问题也是最难以解决的难题,要想在腾格里草原上畅顺的输送后勤物资没有强大的机动战力是无法应对的,而且即使具备这个力量也会疲于奔命,另外一个难题就是,一旦对方采取游斗形式来缠战,拒绝和我们进行大规模主力决战,我们就会陷入长期战斗的泥潭,一旦东线形势发生变化,我们再也没有力量投入,只会白白丧失战机!”
“那天放你的意思是反对我们这次出征腾格里?”无锋点点透,表示认同对方的看法,却并没有多说,只是简短的反问了一句。
“不,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