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皱皱眉,无锋没想到对方尽会以金钱来亵渎自己,只是此时他也不好多说,健臂轻轻一带,雪衣少女便斜倚在他坚实的臂膀中,“走,出寺就有马车。”
“你······”雪衣少女只感觉一股浓烈的男子气息冲入自己胸腔,惶急之下,更觉身体无力,从未有过陌生男子这般距离挨着自己,异样的感觉充斥早胸间,一抹红晕掠过颊间,似乎连整个身体都热了起来。
无锋也看出臂中少女的身体其实极为孱弱,那身子更是轻如飞燕,自己只是略一用力,少女的身体便已离地,顾不得许多,无锋三步并着两步,几个箭步便穿出松柏林,后面跟着的翠衣丫鬟更是跑得连喘带喊。
斜靠在软垫上的少女气息已经平静了许多,不过脸颊上那抹红潮却昭示着少女的身体依然是相当脆弱,翠衣丫鬟紧靠在雪衣少女身畔,紧张的望着少女,忧急之色溢于言表。
正在为少女搭脉的黑瘦老者便是西北医界赫赫有名的华仲景,为了借用他的名望,无锋特地让他担任了金州文教卫生署署长,但习惯行医的他实在不能适应这繁琐的行政工作,不久便递交了辞呈,无锋在竭力挽留无果厚,也就顺其自然,不过特地为其争取到了男爵的爵位,让对方感激涕零。今日无锋去招庆阳最有名的大夫魏康,恰巧他也在魏康家中做客,于是便一道前来。
见对方眉峰深锁,无锋忍不住问道:“华先生,怎么样?有无大碍?究竟是何病症?”
轻轻叹了一口气,黑瘦老者放下少女手腕,沉吟了半晌才道:“姑娘之病并非今日引成,也非一朝一夕之事,怕是自小带来吧?”
雪衣少女眼中掠过一丝惊异,翠衣丫鬟更是惊喜莫名,一张俏脸情急之下拉住黑瘦老者的衣衫道:“大夫,您怎么知道?可有法子医治?”
“姑娘莫急,老朽虽然知晓病因,却也无可奈何,实在这是上天生成,人力无法回天。”黑手老者满脸抱歉遗憾之色,摇摇头道。
一抹失望之色从雪衣少女脸上悄悄闪过,瞬即又恢复了恬淡的模样,浅浅一笑,“大夫果然是明察秋毫,连奴家自小病因也能知晓。家父也曾请过不少名医延治,但都无大夫所说如此肯定。”
“华先生,这位姑娘究竟是何病症,何以无法诊治?”无锋心中一沉,不耐烦的问道。
看得出眼前的节度使大人对这位姑娘十分看重,华仲景也不敢怠慢,连忙一揖道:“这位姑娘乃是在娘胎仲遭受阴寒,出生后又未调理,待发现后虽然受用不少合阳之物,但病根已深种,断难拔除,呃,这个······”后面的话似是不好出口。
“大夫但说不妨,奴家早已知晓。”雪衣少女虽然早已明白自己的身子情况,但一直抱有一丝希望,而家人自始自终也从未明确告知自己,今日见对方难以启口,心中亦是一沉,但良好的教养让她仍然保持着平和的心态。
“那就恕老朽直言了,姑娘之病若是没有奇迹出现,可能很难熬过今年年底啊。”黑瘦老者惋惜的摇摇头,如此天生丽质,却又是天妒红颜,竟落得个如此下场。
“小姐,······”翠衣丫鬟忍不住泪雨如珠,伏在少女身畔哀声阵阵。
“荷影,别这样,其实奴家也早已知道这个现实,只是家里人一直没有替奴家揭破罢了,没什么,奴家已经虚长十九年,也算不负此生,谢谢大夫了。”雪衣少女恬静如常,看不出丝毫悲伤遗憾,连久经世故的华仲景亦是叹息不止。
阴沉着脸,无锋怎么也没有想到竟然会有如此后果,忍不住问道:“以华先生之意,这位姑娘之病,是再无任何可能治愈?”语气中已有焦急之意。
“回大······”话未出口,便反应过来,连忙干咳一声才道:“公子,此事绝无可能,华某行医一生,医术一门自负不让任何人,要想这位姑娘痊愈,除非······”说到后来,连他自己也找不出合适话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