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树,有蓬勃葱笼之美…我关中男子不是粗鲁便是愚蛮,要么就是文秀如娈童,何曾有这样秀峻的美男子!”
苟太后心情摇曳,眸子从卫将军李威脸上掠过,心道:“李威年少时亦是英俊不凡,不过如今也显老态了。”
苟太后听不懂陈操之与薛博士辩难,只看得出那薛博士辩得额上青筋直绽,而陈操之扇子轻摇,从容应对,高下一目了然。
薛博士搜尽胸中所学也难不倒陈操之,心慌之下把杨雄的法言》当作孔子的议论来驳陈操之,被陈操之敏锐地揪出,薛博士大惭,再辩下去已无趣,默然退后。
苻坚虽然仁义宽厚,但现在脸色也不大好看,礼记博士和尚陈操之凭一己之力要把横扫他大秦太学!苻坚目视王猛,王猛捻须微笑,不一言。
堂下百余学子现在是悄然无声,韦博士以严厉著称、薛博士以识字多著称,现在却都辩不过这个晋使陈操之,现在陈操之给这些氐秦学子的感觉就是震撼。
氐秦太学的春秋博士有三位,分别治,王窑让精通乡左氏春秋》的梁博士与陈操之问难,双方就“僖公五年,晋侯假道于虞以伐虢,宫之奇谏,虞公曰吾享祀丰洁,神必据我。”展开激烈辩难,陈操之对左传用功颇深,这一年来与词锋税利的谢道韫朝夕相处,时时辩难,砥砺得更为机敏,引用,口若悬河、排比滔滔,梁博士几无置嘴处,又如何辩得过陈操之!春秋博士也不敌陈操之,王惹眉头紧锁,五经只剩下周易了,王窑心里很清楚,在关中,易和诗无人能出他之右,这理应由他来与陈操之辩难,但现在王窑有些畏难,陈操之笃定从容的神态给了他很大的压迫,他是氐秦儒学第一人,秦主苻坚又在高座上,这要是辩不过陈操之,那他可就颜面尽失了一王舅清咳一声,正准备让治诗经的杨博士与陈操之相辩,却听筒坚沉声道:“太常丞王窑,且与陈使臣辩难,无论输赢,只要精彩,朕都有赏。”
王舅听苻坚钦点,只好打起精神,对陈操之拱手道:“王某愿与陈使臣论诗辩易。”这就是诗经一起来了。
陈操之还礼道:“请王博士出题。”
王舅想后制人,说道:“陈使臣远来,我当礼让,请陈使臣先问。
陈操之一笑,便问道:“系辞云‘一阴一阳之谓道”何谓也?”
王舅答道:“以理言之谓道,以教言之谓一,以体言之谓之无,以微妙不测谓之神,应机变化谓之易。”
王篦答得中规中矩,那些氐秦博士为造声势,一齐赞叹。
陈操之含笑问:“王博士亦好老庄玄言乎?”
苻坚严禁老庄图谶之学,犯者弃市,王霖一听这话顿时涨红了脸,恼怒道:“陈使臣,休得胡言,老夫这是解易,与老庄何干!”
陈操之道:“阮嗣宗谓之太极,春秋谓之道也”岂非与王博士所言之道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