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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纳站走向,低声道:“你亦无把握对吧,唉,你是误了我家葳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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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操之道:“使君,晚辈很努力,若三年真不成,愿造巨舟与葳蕤避居海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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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陆夫人张文纨已步入书房,身后跟着的是含羞的陆葳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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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操之拜见陆夫人张文纨,又向陆葳蕤见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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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葳蕤脸色绯红,白净的额角微有些汗意,向陈操之还礼,看了爹爹陆纳一眼,走到爹爹身畔端端正正跪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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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纳道:“操之精于医道,今日请你来是为拙荆诊治纨,你自对操之说有何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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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夫人张文纨笑吟吟打量着陈操之,问道:“操之是昨日入都的,何日回姑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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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操之道:“奉桓大司马之命,征祝英台入西府,大约要在建康盘桓十余日——张姨有何贵恙,先不必说症状,且容晚辈先给你切一下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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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夫人张文纨把右手搁在书案上,陈操之膝行而前,坐到书案另一侧,调匀呼吸,右手三指搭在陆夫人右腕寸口上,感觉脉滑如珠走盘,流利不定,又觉陆夫人气血颇旺,比上次在瓦官寺为她切脉时健旺得多。暗暗点头,因问:“张姨是否觉得性躁易倦、常常渴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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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夫人张文纨看了一眼坐在陆纳身边的陆葳蕤,心道:“你都是你对操之说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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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葳蕤微微摇头,心道:“我是对陈郎君——只对陈郎说张姨厌食、头晕,并未说性躁、渴睡,这是陈郎搭脉搭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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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夫人张文纨点头道:“是,总是觉得睡不够,食不甘味,常觉欲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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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操之轻声问:“天葵许久不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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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夫人脸一结,应道:“已迟二十日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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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操之微笑起来,向陆夫人和陆纳分别作揖,说道:“恭喜陆使君,张姨应该是有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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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纳瞪大眼睛,又惊又喜,再看夫人张文纨,张文纨含羞低头,陆葳蕤则是喜不自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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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操之道:“张姨已三十五,怀孕不易,需小心保养,勿使有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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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纳连连点头,喜笑颜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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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文纨欢喜自不侍言,原有的彷徨、忧虑霎时间烟消云散,容光焕发。神采奕奕,对陈操之福了福,虽未说什么,但感激之情不言自明。上月二伯陆始还问起何时把四叔陆谌的幼子陆隆过继罚嗣,张文纨嗫嚅不敢插一言,现在有了身孕,虽不知是男是女,但不自禁的就气壮了,对陆纳道:“陆郎,这可都是操这宾良方之效,真不知该如何报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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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纳道:“自当重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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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操之岂敢居功,也不方便说什么效劳分忧的话,客套几句,便起身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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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文纨道:“操之且慢,我上月画了一幅茑萝图,还要请你指教呢。葳蕤也画了同样的一幅。”便命侍婢去取画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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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移时,两幅画取到,展开看时,取景角度、画法皆相似,几乎像是一幅临摹另一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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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文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