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竺法汰闻言眉头紧皱,若四月初八前不能完成大雄宝殿东西壁画,这对瓦官寺影响很大,佛寺也讲攀比,这瓦官寺就是要和龙宫四比、要和建康的天师道道馆比,其时江东佛教远不如天师道兴盛,所以吸引信众是首务,而一年一度的佛诞是向民众宣示佛法的最好时机,浴佛、行像、放生,可吸引大批信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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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恺之又道:“长老不必忧虑。办法也不是没有,请两个助画者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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竺法汰赶紧道:“壁画之事全由顾檀越和陈檀越做主便是。顾檀越认为哪位助画合适,老僧便登门去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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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恺之朝陆葳蕤和张彤云二人示意,说道:“长老,(有几字看不清)就是这两位女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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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葳蕤、张彤云方才向竺法汰行了礼,竺法汰知道陆葳蕤是陆纳之女、张彤云是张墨之女,又是顾恺之的未婚妻,张彤云来帮顾恺之作画无妨,但陆葳蕤就有微妙了。据说陆始是严厉反对陆葳蕤下嫁陈操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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竺法汰稍一迟疑,眼望陆夫人张文纨,合什道:“陆夫人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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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文纨微笑道:“也无不可。就怕画得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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竺法汰也有这样的担心,虽然听说陆葳蕤、张彤云都是张墨的传人。但一幅画不同的人合作来画,难免会出现不协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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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操之道:“竺法师放心,画像主要部分都是我和长康来画,陆小娘子和张小娘子可以帮助画一些衣褶线条、法器、祥云,画这些不难。单颇费时间,有两位小娘子相助,佛诞前就一定能画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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竺法汰练练称善,合什而退。张墨望着从妹张文纨笑道:“这可算是千古佳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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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文纨笑了笑,心里颇不安宁,葳蕤与陈操之一起作画之事若被二伯父陆氏知晓,只怕很不妙,她现在底气不足,若有了身孕,她会胆壮许多,也不知那食疗方效果如何?不过这几日陆郎似乎兴致颇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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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夫人面色微红,赶紧岔开年头,问陈操之:“操之,识得上虞祝谢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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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操之一愣:“祝谢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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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夫人补充道:“祝谢祝英台。听说与你在吴郡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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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操之心跳加快,答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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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恺之道:“祝英台与子重是莫逆之交,此人极有才,却有隐逸之志。张姨为何说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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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夫人道:“我听葳蕤父亲说。昨日天阙山雅集,祝英台一鸣惊人。深得王右军、袁长史诸位高贤的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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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操之墨眉微蹙,心想:“英台兄怎么突然如此锋芒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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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恺之由衷欢喜,说道:“祝英台之才不在子重之下,他要扬名是很容易的事,看来他是受子重影响,也有用世之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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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夫人笑道:“据闻这位祝英台是陈郡谢氏的远亲,来建康是向谢氏女郎求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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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婚!”陈操之大奇,“哪位谢氏女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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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夫人道:“自然是咏絮谢道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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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恺之不明究竟,大赞道:“绝配!绝配。谢氏女郎高傲,祝英台亦是高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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