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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崧立在河边细柳下，望着远去的牛车，心道：“这个陈操之弱冠之年就有如此心计，不动声色让卢竦身败名裂，内敛深沉，难测其心，不过陈操之言儒术仁政，实为同道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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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操之回到顾府，就见板栗已在顾府门房等候多时了，却是陆夫人得知皇帝召见陈操之，未知吉凶，故遣板栗来问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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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操之略略说了召见之事，板栗听说卢竦作法失灵被逐，吃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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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这等事！这么说这个卢道首并无什么仙术，那六郎君，就是陆禽陆郎君还怂恿我家夫人拜那卢祭酒为师呢，说卢道首祈福消灾问病求子，无不应验，我家夫人信以为真，正准备明日去直渎山道馆求子求福呢…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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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操之眉毛一挑，心道：“好险，若陆夫人拜卢悚为师，那我与葳蕤就有更多波折了，而且这个卢竦宣讲的《老子想尔注》就是男女合气术，这种男女合气修炼往往造成群体乱，陆夫人若陷入其中，被污了清白，那真是悲剧。”说道：“板栗，代我禀知陆夫人，直渎道馆去不得，卢竦乃是妖人，被皇帝斥退，京中已无其立足之地，不日将蹿回徐州。”命小婵取两百钱赏给板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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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栗回陆府向陆夫人告陈操之所言，陆夫人张文纨诧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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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这等事，卢道首竟是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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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陆禽来问三叔母明日去直渎山道馆之事，陆夫人便说了卢竦在宫中作法失灵被斥退之事，陆禽不信，质问板栗哪里听来的谣言？板栗不说是陈操之所言，只说是在外边听到的传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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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禽指着板栗怒冲冲道：“你这奴才，听到一些谣言就来搬弄是非污蔑卢道首，我即去直渎山问个究竟，待我回来奏明叔父打断你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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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禽这一去，此后几日没敢在叔父陆纳府中面，因为他去直渎山看到的是卢竦双手包扎得严严实实，草药味刺鼻，卢竦从徐州带来的门徒正收拾行装，准备侍奉卢竦回徐州养伤。